盛京的如何风起云涌传不入月氏后人隐居之地。 姜水临来到那棵桐花树下,地上落花成雪,王寻凡正背着姜听云不知道在说些什么,逗得姜听云嫣然灿笑,双颊红润,过去一头如枯草的黄发如今已蜕变成乌黑的秀发,她如小鸡着米般不断点头,露出琉璃盏灯似的贝齿,双眼弯成了漂亮的月牙,不时还能听见她〝咯咯咯〞的欢腾笑声。 王寻凡察觉到脚步声转过头,「你来啦。」他试图要将姜听云放下,却惹来她不满的揪发,王寻凡疼得倒抽一口气,瞪起眼睛看她,可她大大咧嘴笑得更欢。 王寻凡无法,只得无奈地继续背着她,心的一处却无比柔软眷恋。 要背着你一辈子,我也是愿意的。 「皇上阴阳失调,太医研判是风疾,近日每况愈下,恐时日无多,如今大皇子禁足未解,三皇子党上諫应立三皇子为太子,十殿下的胜算不大。」经过了一翻风雨波折,姜水临眉宇间隐约有着沉着从容,只是望向姜听云的目光是那样的柔和。 「小十有你们,我不担心。」王寻凡漫不经心的回应,随即偏过头对正在玩他发丝的姜听云挑眉说:「对吧,听云。」 姜听云〝咯咯〞一笑,悬空的双脚胡乱蹬着。 「十皇子毕竟名不正言不顺,而你也终究是荣安王。」姜水临说得含蓄。 王寻凡神情一顿若有所思。 姜水临也不着急,由着他思考,他朝姜听云伸出手,带着惆悵说:「姊姊,即便记忆回到了最初,你谁都忘了,却不可以忘记我的呀。」 姜听云压根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张开嘴就朝他身过来的手一口咬下去,姜水临一张俊顏拧眉如川,小声嘀咕,「没想到回溯的不只记忆,就连牙齿也回溯到了最初。」 「吃!」她竖起大拇指,而姜水临的手指上也印上一圈红牙印。 自甦醒过来后,姜听云已经会几个简单的字词来表达自己想要的东西,有时候大家听不明白,她就开始哭,哭得梨花带泪好不可怜。 姜水临拿出来的路上买的几个小玩意,姜听云眼睛一亮,自己把玩得不亦乐乎。 「我知道了。」经过一翻挣扎与思考后,王寻凡已有了自己的打算。 然而在他们告别月氏后人隐居之地后,事隔多年再次前来拜访,已不见当初的村子,此是后话了。 姜水临带了话给王寻凡后就下山了,王寻凡背着姜听云会去收拾行李,月氏族人听闻他们要离去无不目露不捨,姜听云似乎感受到了不安,开始大吵大闹,将方才姜水临才给她的小玩意摔在地上,就连李桐都过来安抚,可姜听云就是使劲地哭。 王寻凡缓缓捡起地上碎裂的小玩意,声音温柔,「听云,乖,有我在呢。」 其实也许姜听云也不知道自己在哭些什么,心里那股徬徨与恐惧交织在一起垄罩住她全身,任凭眼前的人再怎么安抚,都抚不平她的暴躁。 「也许……是那些曾经的记忆太过鲜明,才会让她这么惶恐。」李桐望向王寻凡语气平静,说完也就离开了。 王寻凡背脊一僵,姜听云还在哭闹,甚至开始咬他的肩膀,很痛,却比不过他心里的痛,他双手紧握拳头,姜听云毫无气息倒在悬崖边的一幕又浮现在脑海里。 他几乎要喘不过气,宛如有一把刀正在他好不容易结痂的胸口剜出一道道血肉模糊。 那是一个充满鲜血与泪水交织而成的铁笼,紧紧将他桎梏在愧疚的深渊中,随着他的每一个动作都会牵动身上残死的铁鉤,狠狠刺入他全身,痛不欲生。 也许是那股巨大的殤穿透了血液,传达到了原本还狂躁的姜听云,奇异的,再感受到她脸颊上滑落的清透水渍后平静了下来,松开了牙安安静静缩在王寻凡的怀里,而王寻凡猛然紧紧将她拥紧,双肩不断颤抖。 是他没有保护好她…… 一双手探索着反抱住王寻凡的窄腰,笨拙且艰难道:「寻、凡,不、哭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