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好!出城便麻烦冯郎君驾车!” 街上家家熄了灯火,只有月光照在路上。 以往,里外坊的大门紧锁,每个街口都有举着火把的巡卫。 今日却坊门大开,一路畅行无阻不说,路上连一只活物的影子也不见。 冯文邈不明所以,但仍听降香的话,驾着马向前去。 不到半刻,又听得身后人问:“冯郎君,可否借你装衣裳的箱笼一用?” “当然,当然。”他仍是一头雾水。 不过,到了城门口,冯文邈便全明白了。 门口的守卫看了他的腰牌,点点头示意他可以通过,但要先验一验车里的东西。 冯文邈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降香正坐在车厢里,他们难道是要搜人? 但守卫已经到了近前,他不能真黑着脸不让别人看,只得强自镇定,笑呵呵地拦下:“里面都是些杂物,是我要带回老家的,实在没什么看头。” 守卫却没什么文士风度,越过他,一把便掀开了车帘。 完了,要被发现了。 冯文邈万念俱灰,不忍心再看了。 “我们验好了,里面确实只有箱笼,没什么可疑的东西。冯参军可以出城。不是我们故意为难,实在是上头有交代,我们也不敢不从呀。” 守卫的声音唤回了冯文邈的魂。 “哦、哦好的。”冯文邈迷迷糊糊地坐上马车。 他心里满是疑惑,余光扫过守卫放下车帘的手——车里确实除了箱笼,没有别的。 那么,降香人呢? 这这这这么大个大活人,藏到哪里去了? 可守卫站在面前,他也不敢围着车仔细找。 只得心惊胆战地驾着马车,驶出了淇州城。 当城门渐远,从一个小点渐渐变得看不见,路边的农舍也愈渐稀疏,冯文邈终于听见降香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冯郎君,请停一下车。” 她从车底跳了出来——她一路上都攀援在车厢底下,逃过了守卫的眼睛。 站定,她又打开一只箱笼,将孩子也取出来。 谢曜依旧一声没哭。 见着母亲,神情竟十分兴奋,又对着她无声地比了个口型:我厉害吧! 降香拍拍他的头:“好了,可以说话了。” “要小声吗?”谢曜用气音问。 “不用。” “啊啊啊——太好玩了!”谢曜大喊道。 这使降香有些不知所措。 他偷听了那么多事,当真不担心父母的关系? “金娘子,之后是要随我去卢阳吗?”冯文邈问。 他强自忍下了心中的震惊,也打断了降香的思绪。 “……是的。”降香有些难为情,“不知郎君可否加快脚程,我想过去借匹马,快马往神京去。” 冯文邈:“往神京?我车上套着的这匹马耐力足,脚程快,我解下来给你,你现在便可出发。” 降香:“那你怎么办?你车上的东西怎么办?” 冯文邈:“卢阳不远,我走回去,两日便到。车上的东西,不要也罢。” 降香连忙摆手:“不了不了,太麻烦你了。” 冯文邈又想到一个办法:“不如这样,我们先往神京方向走,我在最近的驿亭借马,你用我的马走。” 降香连声道谢:“太好了!这样再好不过!” 她要往神京去。 怀王与长公主相争,究竟谁输谁赢,她要亲眼见证。 谢承思活着,她该尽护卫之责。 谢承思死了,她要为他收尸。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