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明日大婚,不说点什么祝贺吗?” 他很少这么连名带字地唤高玄弼,也很少在他面前用“本王”自称,仗势压人。 高玄弼咂摸不出什么滋味,心下尽是惊讶,但仍顺着他的话答:“好!我高某人在此,祝二殿下与王妃,鸾凤和鸣,连理并蒂,举案齐眉,修永世之好!” 谢承思笑了,向他扬了扬酒杯,随后一饮而尽! 高玄弼当然陪着干杯。 谢承思下一个点名的人,是蒋神医。 蒋神医有了高玄弼做参考,依样画葫芦,连声祝道:“我祝怀王殿下与王妃,早生贵子,瓜瓞连绵!” 祝完后,不等谢承思先敬,便自觉地喝酒,并亮出了空空的杯底。 蒋神医下一个,是成素,成素后是缬草,缬草后是怀王的几位属臣,再之后是甘松等一众府卫。 最后,是公主府来的客人。 “二位是稀客,自长公主府而来,又是王妃的故人,姑母不曾让你们代赠些祝福吗?” 每人敬过酒,谢承思都要随一杯。他面前的酒壶已经喝空了,双颊染上酡红之色,眼睛笼着层蒙蒙的水雾。可鹰隼一般锐利的目光,却轻易穿透这层雾气,直直地盯着降香手边二人。 此二人原是被怀王点名,从公主府半迫半请而来的,长公主既然松口放他们出来,他们便做好了送命的打算,怀王府龙潭虎穴,怀王有令,他们如今是不听也得听。 若不听,不消抓着他们前来,现在又站在他们身后看管的几名卫士动手,席上这些怀王心腹,直接就能将他们一刀毙命。 还有怀王那冰寒刺骨的眼神,吓得他们更是如惊弓之鸟,大气也不敢出。 搜肠刮肚地找出两句吉祥话,确保没与前人重复,这才敢哆哆嗦嗦地举起酒杯,弓着腰,结结巴巴地颂: “当当然,我们祝……怀王殿下与王妃,永结同心,白头……白头偕老。” 吉祥话没说错,但谢承思却不满意。 “说得这么勉强,是你们对我有什么意见?还是姑母对我有什么意见?”他不冷不热地道。 “没没没没有!”二人心中恐惧更甚,舌头已经捋不直了。 唯恐行差踏错一步,就要血溅当场。 连忙又倒上一杯酒,沉下一口气,重新齐祝道:“祝怀王殿下与王妃永结同心白头偕老!” 声如洪钟,却不敢换气,生怕影响了语句的流利。 谢承思这才勉强算他们过关,接下他们的酒。 而鹦鹉的待遇完全不同,它面前的食物丰盛。所以,先只顾着埋头苦吃,此时水足饭饱,终于有空跟着起哄:“永结同心,白头偕老!永结同心,白头偕老!” 谢承思终于满意了。 他将僵在位置上的降香,像拔萝卜一般,一把拔了起来。手劲极大,根本不容她抗拒。 “承诸位的情。”他又笑了,笑得真心实意,“日后王妃若有所求,也仰赖诸位多多照拂。” 笑声瘆人,笑容森然。 然后,掌着降香的手,迫使她与他一道,举起酒杯祝向席间余人,再一道饮尽杯中酒。 降香更加僵硬了。她什么也想不起来。 自从第一位故人走入她的视线,她的脑海里,便立时响起了阵阵嗡鸣,先是隐隐的,之后越来越大,到此刻,竟已压住了所有外间的声响。 她仿佛一具木雕的偶人,手脚上系着丝线,任谢承思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