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詹事能拿到福全酒家的消息,再将此事报给太子的。 巡卫觉察动静,执着火把,飞驰而来。 马儿的蹄铁踏在石板铺成的街道上,发出哒哒的敲击声。 降香与手下一道,先将板车与酒一道,从不远处的院墙上扔了进去,而后伸手敏捷地翻过了这堵墙,紧紧贴着墙根站着,竖起耳朵,听着外间的声音。 还好她白日踩点时,标记了这户人家。 从邻里的谈话间得知,这户人家暂时出了远门,正能为她所用。 “何事喧哗!”执戟的卫士坐在高头大马之上,厉声质问方才喊叫的门房。 “军爷,方才有人罔顾宵禁,趁夜闯门。”门房告状道。 “此人何在?”卫士声色更厉。 “我开门时,没见着人影,想是躲了起来。望军爷担待些,帮忙搜一搜。”门房弓着腰,赔笑。 “没人?那你便自己随我走一遭吧。无故喧哗,犯了宵禁,当受杖刑。”卫士翻身下马,取出铁链,就要拿下他。 “军爷,我是太子詹事的家仆,请军爷通融通融”门房在夜色的掩映之下,悄悄递出一小块银角子。 卫士不接:“我管你是谁?既犯了法,一律同罪。” “你敢?不经我主同意,你敢随意拿我?” “如何不敢?” 卫士一把抓住门房的手,铐上链子便要将人带走。 “这、这……军爷饶命,军爷饶命!”见他来真的,门房终于知道害怕,不禁惶恐求饶,还不忘大声呼喊,以求引起屋内主人的注意,“郎君,郎君救我!” “这丘八怎不知变通?”听到此处,降香身旁的一名手下,忍不住要小声评道,“他一个小卒,难道还惹得起太子不成。” “就是!这家奴都说了有主,现在拿下,明日还不知怎么收场。”另一人也附和。 “嘘——”降香瞪向他们,伸出食指放在嘴边,示意他们闭嘴,别只顾操心别人。这位军士恪守律法,他们若被发现了,少不了麻烦。 “对不起,降香娘子,我们错了。”手下立刻老实认错。 他们很清楚,府卫中的几位大人物,属她最较真,无论和她说什么,都必被扯到正经事上来。 全然开不得玩笑。 而她做事也最为心细,便是最细微的小错,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常人在她面前,无一敢造次。 且他们还听说,她连对着怀王殿下,都是这个样子。 二人认过错,便缩着脖子靠在墙角,活像两只拔了毛的死鹌鹑。 面上哪里还有方才得意忘形的样子? 甚至还暗自庆幸运气好,降香娘子只是提醒几句,没教训他们。 他们背地里议论得欢实,詹事宅门前也热闹了起来。 詹事本人,及卫士的队正,全都到了场。 “是某治下不严,请阁下多多体谅。”詹事对队正道。 “哪里哪里,郎君客气了。原是我的疏忽,派这有眼无珠的二愣子来巡街,冒犯了郎君。”队正笑呵呵地赔礼,“都是误会,误会一场。说开了便没事了。” “多谢。”詹事回礼。 “那我就不叨扰了,郎君先回去休息?” “阁下请。” 太子詹事门前的灯火熄了。 降香从墙头偷偷望过去,人群已经全散了。 他们也可以回王府复命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