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承思又生气,她不敢说了。 “那还不走!”她不说话,谢承思便开口赶人。 “就走,就走。殿下稍候,成总管会来的。”降香低着头,小步倒退着出去了。 谢承思其实最清楚不过,其他人伺候,都不得他心意。 他就是需要金降香。 但他才不会当着她面承认。 那成什么了?正中她下怀,让她以此沾沾自喜,得意忘形? 但她与缬草一般,都是府卫,又不是专伺候人的。 他难道还却个伺候的人吗? 好吧,他是缺她。 但非要她专伺候人,那她身上的本事,岂不是都浪费了? 他堂堂怀王,最会物尽其用,人尽其才,绝不做浪费之事! 再说了,他为人又不苛刻,哪次赏她赏少了? * 虽谢承思责骂降香笨,但她之行事,并非毫无章法。 受他几句点拨后,她已大概知晓,如何试探太子詹事。 她还是觉得,叫人发现了不好。 白日里,她先去了福全酒家,又在詹事私宅踩过点,试了一试,才趁夜行动起来。 宵禁之前,她便带着两名手下,藏在詹事私宅附近。直等到月落以后,才换上卖酒女的装束,拉着板车,车上摆着几罐酒,悄悄地出现在詹事私宅门前。 她问过缬草他们,福全酒家传收消息的时刻,大多在夜里,以月落后为多。 她本想照猫画虎,按着缬草的方法,找出太子詹事习惯何时与人密谈,这才能不使人怀疑。 但仔细想过,似乎也不太必要。 若月落时分的时间对不上,惊扰了太子詹事,只会让太子知晓,殿下说过,太子不会乱说,她相信殿下的判断。而她也能探得一点:福全酒家与太子联系不深。殿下应当需要这样的消息。 想通此节,降香需做的准备,便少了许多。 这也是为何,她能在此刻行事的原因。 “娘子,我们接下来当如何?”手下压低了声音问降香。 降香用手势示意他噤声,稍安勿躁。 她从装酒的板车上跳下来,敲响了太子詹事的宅门。 当当、当当当、当…… 敲门声听上去杂乱,却暗含规律。正是福全酒家的暗记之一。 无人应答。 降香不急不躁,又耐心地敲了一遍。 直到第五遍。 门房睡眼惺忪,趿拉着草屐,拖在地上,发出沙沙的声响:“什么人?止宿时还敢乱窜,金吾卫何在!” 他将金吾卫三字喊得极大声。 生怕动静不够,引不来巡街的卫士。 降香立即明了。 太子詹事应当不知晓福全酒家之事。 若连他都不知道,太子当然也不会知道。 幸好她十分谨慎,早带着手下躲进了门后的阴影里。门房向外扫过两眼,并不能看见他们。 连装酒的板车,都被藏得极为巧妙。 也幸好,她敲门之时,将酒坛上的封纸,悄悄塞进了门中。那封纸正来源于福全酒家。 封纸极为特殊,不仅写了福全酒家的名号,意在吸引回头客,照着封纸继续沽酒,也是他们做暗记的手段之一。 太子詹事醒来后,定会在门外查探一番,也定能看到它。 降香有种直觉,觉得殿下应当是希望,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