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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火


    离开凉山城之后,将近半年的时间,除了和张言保持正常的接触之外,江雪一心准备司法考试,然后就是陪江妈妈逛街买菜。生活仿佛从未改变过,只是她明白,心里那一点点地方,是总也填不满的了。

    有时候看书看累了,她也会想,想起当时那个微微笑着,最后沉默着退出自己生活的那个少年,想起两个人放肆却又铭心刻骨的记忆。于是那个问题就不自觉地浮上她的脑海:彭然的父亲究竟是怎么知道的?就算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可这鞋为什么会湿,从何时、在哪里湿的却是个可以寻思的问题。

    想的越多,那个呼之欲出的答案就越是明显。于是头脑再一次混乱,江雪就告诉自己,过去了的就让它过去吧,就算知道原因也没有办法。

    九月流火,走出一年一度国家大考的考场,远远地便看见张言靠在他那辆凯越上,微笑着向这边张望。

    “感觉怎么样?”体贴地接过手提包,张言替她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

    “唔,”揉揉太阳穴,换上一副让人放心的笑容,“不求尽如人意,但求无愧于心。”

    “说得好,”张言的眸子在镜片后舒心地弯起了漂亮的弧度,“今天晚上找点好吃的去,奖励你这段时间的勤奋刻苦。”

    江雪的脸苦了下来,“别提了,谢老师让我一考完就去找她报到。”

    “可是今天星期天啊。”一边皱了皱眉头,一边干净利落地将方向盘打过一个弧度,他扭头看过来,眼中有点不舍的情绪。

    默默地享受了一下这种被心疼的感觉,江雪无奈地叹了口气,“没办法,今天有迎新晚会,蒋书记不在,只有谢老师一个人忙不过来。”

    “她别是故意把晚会安排在今天,就等你这个小苦力过去帮忙的吧?”

    “哪有,一般都是会把迎新晚会安排在新生军训结束前一个礼拜的周末的。再说这次忙着考试,招新、开会我一次都没去过,已经很不好意思了。”

    “小雪啊小雪,”张言恨铁不成钢地摇摇头,“难怪那谢老师喜欢用你,哪里还有这么自觉地小苦力啊!”

    讪讪地笑着低下头,“只要不是最后调档,行政留校永远就是一个画在纸上的饼,不好好做事情,之前的一切都白费了,我赌不起。”顿了顿,“狮虎搏兔皆用全力,你晓得我做事的原则。”

    “小雪,”张言的语气变得有点严肃,“如果你真的很想要这份工作的话,我可以让师兄出面向学校提一下。说实话,我不觉得你有工作的必要,科研启动经费已经批下来了,以后养你也不是太大的负担。不过,如果你只是想要找份工作找个寄托,我并不反对。”

    江雪有点头疼,“我不需要你做任何事,如果你真的尊重我的话,”她不是第一次知道他的大男子主义作风,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斯斯文文的,骨子里的女性无用论有时候真让人恨得牙痒,“找工作也不是为了寄托,我是真的喜欢学生工作,喜欢s大,才会要想方设法地留下来,可如果这个结果不是自己争取来的,我宁愿不要。”

    车厢里有几分尴尬,张言礼节地笑笑,打破沉默,“随你,我只是提一下罢了。”

    校园里到处都是一身军绿的新生,夹着小板凳排着队,好像每年只有在这个时候,s大校园中心的露天礼堂才会这么有人气。

    修长的手指拉动手刹,张言将车稳稳地停在路边,江雪也没有什么讲话的欲望,只是低头解开安全带,转身从后座上拿起书包,准备下车。

    回头的时候,脖子突然被用力拉下,然后就是暖薄暖薄的唇贴上来,用力地抿着她的。

    大脑顿时短路,满眼只有张言的细边眼镜,还有镜片后那双晶亮的眼。两人就这么僵持了几秒钟,他终于忍不住笑了,含糊地低叱,“快把眼睛闭上!”

    傻傻地阖上眼睑,只感觉自己的双唇被侵略性地逡巡着,肌肉变得更加僵硬。凉凉的牙齿开始啃噬唇边,江雪有点吃疼地倒吸一口气,那头见缝插针地把舌尖伸进来,之前还有点礼貌地点到即止,不一会便开始大规模地攻城略地,随之而来的,还有他特有的那一股青青的薄荷味道。

    直到这个吻结束了,江雪还在恍然,以前一直不知道张言身上那股淡淡的轻柔的味道从何而来,现在才知道,是熟悉的薄荷。

    “傻了?”张言有些好笑地点点她的鼻头,“快下车吧,不然我得留下来陪你看迎新晚会了。”

    江雪还是有些回不过神来,茫然地点点头,下车。拎着包看银色凯越从拥挤的绿色人群中缓缓释出,眼前m.HZgjJX.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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