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己喜欢的事上做得越来越得心应手的朱臻晴迎来人生中第十九个年头,粉中透红的桃花又开了,大嫂也提前告知会为她举办一场隆重的生辰宴,让她儘管拟出想要邀请的宾客来尽欢。 她最先想到的便是还在家中守孝的胡妹妹,虽然这三年中胡广子女不能出入别人家中参与红白喜事,但自己去陪她说说话并不违背礼制。 「辽东那边有消息了吗?」几句简单寒暄之后朱臻晴就问起了解禎亮的事。 一身素装的胡小妹愈加清瘦,她微微叹气摇头道:「自一年前谢公子离开便杳无音讯。」 「你不知道他人一直在金陵吗?」之所以会这么快聊到这个话题的用意也正在于此。 「公主您是说谢公子没走?」怎么可能呢? 「看来他确实对我们说谎了。」接下来朱臻晴就把事情前后对她说明了一遍,「你大哥没能把他赶出城去是因为留在家中守丧盯不到他么?」 否则哪个贵人会为了区区一介平民得罪胡广家的大少爷,硬要把谢甄谅留下来,他又没有什么独一无二的才干。 「没有啊,我兄长因位在兵部所以由皇上特准以忠慰孝,灵柩安葬后便戴孝復职了。」这是武官与文官最大的不同,他们的职责由于关係到前线军队的生命便有了折中之法。 「也对啊,」朱臻晴把这点忽略了,「那你大哥怎容得下谢甄谅呢?」不管远在辽东的那个未来妹婿有多不具备威胁性,早就跟亲家闹翻的胡家公子为何会对特地来向妹妹通风报信的人网开一面,还由着他有了朝廷正职? 太不合情理了。 胡小妹却不在意这些,只忧伤的想到,「这么说我为亮哥做的衣服鞋子岂不是都没送到他手里?」刚过去的这个寒冬他可有足够御寒之物? 「真是耽误别人的坏蛋。」朱臻晴去年回北平后就忙着出嫁也忘了这头的承诺,不禁自责的拉起对方手说:「我马上去为你办这件事。」不管是打听解禎亮的消息,还是为他送去物资书信都非做到不可。 于是从胡家离开后她并没有打道回府,而是让丫鬟交代轿夫先去趟东宫,她又要把长辈身份抬出来打压那位好圣孙了。 「你娘还跟我说你在用功,」到了太子府朱臻晴便轻车熟路的在侄儿书房里找到了正主,手上还抱着从大嫂那里抱来的白毛狗狗。「你这斗蛐蛐神功练到第几层啦?」 宽大的书桌上没有书本,只有一个翠玉罐子。 「小姑姑来啦。」半趴着的朱瞻基无精打采的跟她打了声招呼,「请坐。」 「咦?」这么有气无力的皇太孙可真少见了,「跟谁置气呢?连最喜欢的玩乐都逗不笑你怕不是已病入膏肓?」 「姑姑别取笑我了,我这会儿是真心烦。」他盖上蟋蟀罐子把狗抱到了自己腿上,二十岁的年纪却摆着十来岁的臭脸。 「说来听听。」看来要指望他帮忙之前还得先为他解决烦恼。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