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凌乱、惊慌未定的女人失魂落魄地捡起衣服想要走开,在提心吊胆地从白梦妮身边路过时,她无意识地看了她一眼。 接着,鬼使神差地,女人的脚步停了下来,她叹了口气,双手仍止不住地颤抖,却终究轻轻的拍了拍白梦妮的脑袋:“可怜的女孩。” 柔软的、讨好的、怜爱的语气。 方才眼前一片漆黑的白梦妮此刻却感到这陋室里一定是有什么光辉照到了她的身上。 温热的血液溅到白梦妮的眼睛里让她痛得流泪时,她仿佛是梦游才醒了的患者,她茫然无措地四处张望着,才发现自己的双手在颤抖,右手的掌心里提着一把湿漉漉的剪刀。 房间里应该是只剩她一人了。 空气里充满了铁锈的味道。湿热粘稠的液体在她的脸上、手上,在地板上流淌,在床单上喷洒…… 在昏暗的夜色里,这房间里隐约可以闻见的铁锈味之下的乙醇的味道让白梦妮意识到:哦,这里是他的房间。父亲的房间。 那她在这里干什么呢? ……父亲呢? 在昏暗的夜色里,这房间里隐约可以看见床上瘫着个人影,它一动不动地仰面朝天。 她的鼻子让她确信,那里是铁锈味最重的味道。 …… 父亲还是死了,在医院里呆了一段时间,就死了,因为没有钱做手术,更何况阴茎被残忍剪断属于“严重残疾”和“重伤”,这样的伤势可不是开玩笑。 当白梦妮被当作嫌疑人控制住的时候,她快要临产了。 刑事案件调查取证到法庭审判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足以让她生下了孩子、哺乳了一段时间。 负责和白梦妮接触的刑警是名男性,他问她孩子爸爸是谁。 她说就是爸爸。 他不耐烦地接着问:什么?你在玩绕口令吗? 她乖巧地回答:就是爸爸。就是爸爸。 停顿了几秒后,他才明白其中的意图,而后他才问道:这就是你杀了他的理由吗? 白梦妮直率地回答:没有,我没有想杀他。我只是需要他爱我。可他不爱我,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她顿了一下,接着,她一改忧容,脸上绽放出笑靥:“但是现在没关系,我有宝宝,宝宝是我唯一的亲人,他会爱我,我会爱他。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刑警沉默了下,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能在刑警问话的时候笑得如此发自内心的人,难怪她能干出阉父弑父的事情——精神不正常,还是叁观有问题? 他走出了房间。 过了一会儿后,他把她带到另一个审讯室,那里放着一个垫子和一个人体模型。他让她躺下去。 白梦妮内心奇怪,但还是听话照做了。 他说:当时是怎么发生的? 天花板上的白炽灯刺眼,让她忍不住眯起眼睛,问:什么? 你父亲强奸你的时候,是什么情形? 他是怎么强迫你的? 他是脱了你的衣服还是没脱你的衣服? 你为什么穿那件衣服? 你确定他喝酒了吗? 你们是怎样的姿势? 只有这一种姿势吗? 你确定他插进去了吗? 插进去的时候,你是什么感受? 你确定他在里面射精了吗? 你有反抗吗? 你当时的想法是什么? 你能用那个人偶在那里示范一下吗?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