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稍稍动了一下嘴唇,好像想要讲什么,却踌躇着未说出口。 二叔的房间相当典雅,跟我父亲喜欢的西式风格不同,不论桌椅或是整个房间的摆设,都是古色古香的,道地的中国风,连空气间都透着一股淡淡的木香。 二叔带上门,转过身去,淡淡的问道:「想不想喝点茶,小邪?」 「嗯,好,我来沏吧。」我朝他走去。 「不了,我来。」二叔没回头,出声制止:「我并不希望再发生那种把滚烫的热水浇到我顶级玉露上的惨剧,你坐着就好。」 「…我又不是三叔。」我嘟囔着,依言在木雕椅子上坐下。 就算他把我支开了,但我却依旧清楚的注意到,二叔背过身去泡茶时,藏起的东西。 刚刚打开房门的时候,二叔手上其实握着一把枪,当时他并不只是谨慎,而是蓄势待发。 他在防备什么? 我瞇起眼睛,试图从他身上看出些端倪,但他却一丝线索也没有透露给我,心平气和的沏着茶,平静又深邃的气质,有着说不出的沉稳。 二叔的房间有点空旷,跟我父亲喜欢的华丽繁复完全不似,连傢具摆件都很少,显的有些冷清。 但书架上摆设的,是他最喜欢的古籍,桌子与柜子上摆放的,也都是他最重视的物件,许多照片还有一些其他的小玩意。有些东西我很眼熟,好比说有一张随便涂鸦的泛黄纸张,那是我小时候跟王盟玩着,利用日历纸背面空白瞎画的二叔和三叔。 图画里的三叔歪着头,角度有点奇怪,我知道为什么,因为我那时候拿笔不小心,在那里印上了一个污点,可是又不想放弃已经画好了的部分,所以只好把三叔的头画歪,拿他的头发去遮住那个污点。 原本一直觉得不好看,扭扭捏捏的不想给二叔看,结果二叔看了之后乐的呵呵直笑,直夸我很有天分,画的真传神。 ──放屁!老子哪里长那样子! ──不会啊,老三,你常动歪脑筋嘛,很传神啊。 没想到这种旧东西二叔都还留着。 我忍不住回头去看二叔,二叔喜欢喝茶,也非常喜欢泡茶,那近似他的一个寄託,一举一动都是凝聚而成的细腻。 先前虽然也见了面,但只是惊鸿一撇,感觉他没什么变。现在仔细看,觉得以前二叔头发好像不是灰的,两侧淡淡的法令纹好像稍稍深刻了些。 眼睛忽尔有些酸。 我很快的别开脸,装作打量室内摆设的模样。 要说整间屋子里,唯一跟古典气氛违和的,就是角落摆放的一架旧钢琴。我有些纳闷,印象中二叔并不会弹钢琴,至少从来没有看他摆弄过。 「伤都好了吧?」二叔问道。 「…唔。」 「住的还习惯吗?」 「嗯。」 我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似乎也有些不知所措。算算看,几年没有见面了呢?不记得了,少说两年多有了吧好像。 「来。」二叔将沏好的茶递过来,我连忙双手接下。 想喝,却喝不下去,我很在意他刚刚拿着的手枪。 「那个,二叔…」我有些犹豫的开口:「刚才开门的时候,你,那个…」 「你看到了?」二叔抿了一口茶:「没什么,以防万一而已。」 很淡然的口吻,但却一语道中我一直在逃避一直不想面对的真实。其实在吴家开巨大的羽翼,保护我的这几天,或许闷油瓶,或许其他和事件相关的人,包括三叔在内,脚步一刻也没有停留。 我身旁的安逸,只是刻意营造的假像,我依旧置身在风暴的中央,从未改变。 作者註: 顶级玉露要用温水泡,这是从筱田真由美的建筑侦探系列里学来的知识(笑) 结果我从朋友那边得知,出版社因为这个系列销路不好,所以不会再继续翻译下去了,真是令人难过orz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