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常坐的位置,静静的打量四周,手轻轻碰了碰我摆在檯子上,一直没动过的《lepetitprince》,微微的抿了一下唇,似乎是笑了。 原来不是我一直没看到他,而是他躲在我看不到他的时刻,才默默的来探望我。 我慌张的闭上眼睛,不想被他发现我其实是醒的。翻了翻身,我背过身去,装作熟睡。我不敢面对他,怕被识破。 感觉有一双手帮我把被子拉好,并将我背后的被子塞到我身下,这是我小时候养成的习惯,睡觉的时候被子一定要压一点在身下,不然我会觉得很没有安全感,会睡不着。 我从来没想过他居然还记得我这毛病。 二叔…… 我听见他轻手轻脚的出去。想要叫唤,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我不禁开始思考,在我自顾自的愤世嫉俗,毅然决然踏上绝路的时候,我到底都对这些深爱我的人做了什么? 并不是说我能够原谅他们,或是释怀,不论是关于解子扬的事情,或是其他。我只是,仅仅在思考而已。 在床上翻来覆去,半梦半醒,现实和幻梦交织,令人迷惘。 再睁开眼睛时,已经五点了,我却迷迷糊糊的感觉一秒都没有睡熟,索性爬起来,打算到外头走走。没有特别想去哪里,只是单纯的想出去而已,感觉房间里有一股深沉的压迫感,不知从何而来。 可我一推开门,就看到一个陌生男子站在我的门外,我没料到有人,他大概也没想到我会这时间开门,结果两个人都吓了一跳。 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连我睡觉的时候,王盟都会派人在我门外守着。前几天是王盟亲自坐镇我房里,这两天似乎看我好多了,才派部下来。 我心里一下五味杂陈,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基于礼貌,我原本要让他进来,毕竟大清早的站在外面实在太辛苦了,但他却说拿王先生的钱连这点事都办不好就不好了。我很少听到人家叫王盟王先生,乍听之下差点没衝口而出,王先生?谁啊? 我索性陪他在外头站着,慢慢间聊了起来。这傢伙叫顺子,是个有朝鲜血统的人,汉语不大利索,不过跟解子扬以前那半法语半中文还外加结巴来的好太多了,所以我并不觉得理解上有困难。 一开始他对我的态度毕恭毕敬,连看都不敢多看我一眼,后来聊着聊着,话题多了起来,感觉距离也拉近了,他就兴高采烈的跟我说他以前在韩国的事情,然后他又是怎么样遇到王盟怎么怎么的事情。我静静的听他讲,笑笑,偶尔做一些回应,讲着讲着突然觉得心里有点空,却不知道为什么。 好一阵子之后,我才意识到那切身的失落感是从何而来。 我能说心底话的人,都不在了啊… 解子扬、胖葵,他们都永远的离开我了。 我还是可以笑,可以说话,可以聊天,但是有些心里话,我只会对着某些人说,因为只有那唯一的人,我知道他懂得。 身边也不是缺乏关心自己的人,好比王盟,好比躲着我夜探的二叔,那样的举动是多么贴心却又多么令人伤感,他们都愿意听我说话,他们从来就没有放弃试图接近我。 可是,正是因为这样,有些话我不能对他们说。 打从一开始,每个人就是完全不同的,有时候我说的话,他们永远无法理解,有时候他们做的事情,我永远无法原谅。 我的心底有多暗,我自己非常清楚。说出来了,除了担心,他们依旧什么都不能理解,那还不如什么都不说,他们也无需担心。 何况,人能够真正的完全理解另一个人吗? 长久以来,我一直将解子扬当成我的一个心灵寄託,他对我而言有着无可取代的重要性,但是我真的理解他了吗?当时才几岁的我,真的知道他什么了?懂他什么了? 而胖葵是我在知道解子扬死亡真相之后,最近似朋友的一个存在,我信任她,也相当的喜欢她。可是就算我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