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领了奖金, 本来希望在联谊时开心度过,却喝得烂醉跟一个高得令人自卑的男人开房间。 凌晨四点醒来,聊着灵魂的树叶顏色之类的阴沉话题,怎么想都有点悲哀啊。」 「搞砸了你的生日......」彰秀一怔,立刻从床上站起来。 毯子落在地上,露出他一身锻鍊精赤的健美曲线。 我有点受不了地转移视线,那太刺眼了。肉体无声地谴责别人--- 看着看着就会涌现:你怎么没有好好训练自己啊!太怠惰了! 没有好好运动的话是不会有健康的!之类的话语。 「我,我会负责的。」他大声地拍胸膛保证:「会帮你补一个快乐的生日。」 「不需要。」我立刻拒绝,把住宿费用放在桌上:「谢谢你的照顾,再见。」 又不是被搞大肚子、不知所措默默哭泣的未成年少女,负什么责? 彰秀急急地套上衣物,一把抓住我手臂,将费用塞回西装口袋缝隙: 「至少让我送你回去!你喝得很醉,不是说不舒服吗?连走路都还不稳!」 「我走得很稳!」气急败坏地挣了半天,就是甩不开眼前这人高马大的傢伙。 额头血管一跳一跳的,再跟他争下去,恐怕会高血压。 「好想吐......」我摀着嘴,忽然觉得一阵噁心。 彰秀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情急之下一把又将我扛在腰间, 像勾着行李袋那样轻而易举地把我放在马桶前。 「可以了,」彰秀掀开马桶盖:「请用。」 什么请用...... 又不是拿好餐具要吃龙虾大餐! 来不及吐槽,我埋在马桶里, 嘴巴一张就将未消化完全的晚餐,通通吐个精光。 「不让我送你回去的话,你就祇能留在这里休息了,知道吗?」彰秀趁机协商。 「噁......」 我一边抱着马桶呕吐,一边慢慢朝背后比了一个颤抖的中指。 「那就这么说定了。」彰秀对交涉结果相当满意。 在对方胁迫下,心不甘情不愿地上车。 我疲倦地靠着窗玻璃,忍不住在副驾驶座开口抱怨。 「你酒喝得也不比我少,这不是酒驾吗?」 「一点酒不会醉的。」彰秀自信满满地转着方向盘,却差点撞到出口的栅栏! 「小心!」我被这么一吓,酒意一下子醒了大半。 「不好意思。」彰秀有点羞赧地道歉,重新打了档,慢慢开出停车场。 「别把我送到黄泉路上啊......」我渐渐觉得这高个子还挺有趣的。 「不会的。」彰秀全神贯注地开车。他沉默了一阵子,才补上想说的话:「绝对, 绝对会还给律一个快乐的生日。让树叶的顏色变得漂亮一些。请相信我。」 「其实你也不必那么介意......」我凝视大阪市区的夜景。 秋叶的话,彷彿又在耳边幽幽回盪:擅自把别人的人生弄得乱七八糟...... 到头来变得越来越悲惨的,只有我一个人而已。 倘若谬误与恶意能用一声道歉来修补的话,世界上,就不会有那么多悲伤与痛苦了。 被喜欢得不得了的人,残酷地对待着,总会渐渐觉得绝望,觉得人生不值得活的。 人生不值得活的。 酒还没完全醒的样子。 我疲惫地抬起手,按摩眼周肌肉,眼泪慢慢渗出睫毛缝隙。 慢慢地,濡湿指尖。挡不住的泪珠滚下脸颊,从下巴滴落到西装裤上。 秋叶实在太任性了。 教我怎么办啊。 ---目睹那一切的我,该怎么办啊。 「可恶......」 我缩紧肩膀,咬紧牙关发抖:「可恶......可恶......」 彰秀在路边停了车,担心地望着我,他把整盒面纸都放在我的眼前。 那率直的视线就像穿透了我的身体一样。 灵魂的枝叶究竟是怎么样的影像呢? 树叶正纷纷地憔悴,丧失血色,成灰,掉落吗? ---那景象是否比冬天的雪更美丽? 秋叶的树呢? 他的树,也枯萎过吗? 在没有任何人发觉的时候,静静乾枯? 我蜷缩成一团,哭得不能自己。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