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被雨洗过,花被雨洗过,房子被雨洗过,连在施愷恩身后的墓碑也被雨洗过,阳光打照在万物上,墓碑上的那张笑脸也因为阳光的出现显得更加清纯、可爱,唯独施愷恩感受不到阳光的存在,只狠狠的记住脸上被甩的那一耳光。 泪珠落在倪以荷的脸上,她只用没握雨伞的那隻手胡乱擦掉脸上的泪,可是,泪好像停不了的一直滴落,她真的很讨厌别人这么说她的家人,就算父亲磨灭了两个人的大好前程,她还是很爱他的父亲。 从快走变为奔跑,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跑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跑到哪哩,直到手机响起的那一刻她才停下奔跑。 快没电的手机萤幕上显示的是「妈妈」,倪以荷清了清喉咙,带着重重的鼻音接起电话。 「喂?以荷你在哪?」电话那头的陈美素压抑不住心头的担心,语气担心的问着倪以荷。 「没有啦,我在玉庭家弄东西,对不起忘了打电话给你。」倪以荷想用冷静的口气说完一句话,却无法克制嗓音疯狂的颤抖,连她整个人都在颤抖,不管是拿着手机的手,或是握住雨伞的那隻手都无法停止抖动,像受惊的猫咪一样。 「是嘛……怎么听起来像在哭?怎么了吗?」陈美素当然听得出来倪以荷的声音非常怪异,焦急的想问出答案。 倪以荷用衣袖抹了抹脸上的泪光,说:「我真的没事啦,现这样,掰掰。」按下结束通话钮后的她,在马路边放声大哭,不管路人或呼啸而过的车辆用什么样的神情盯着她,她就是想好好大哭一场。 阳光被白云遮住半边脸,却还是很喜悦的蹦出来,阳光普照一切,只是这阳光永远到不了倪以荷心底的最深处。 又是那台车子,车上的男子缓缓从车上走下来,他步往倪以荷捲曲的身躯旁,他轻抚着倪以荷的发丝,她哭的更卖力,哭声也越来越洪亮,他默默抱紧身前的她,她没有反抗,只是以不优雅的姿势跌入他的怀抱,她没有伸出手回应他的拥抱,只是让他越抱越紧。 那天,她是让施愷恩送回家的,泛红的眼眶跟沙哑的嗓音都存在着,施愷恩的脸很平淡,淡的让人觉得不自在,倪以荷只是任由眼前的景物由陌生转为熟悉,热泪还是一直落下,泪痕变得非常清晰。 当车子停到公寓外时,她二话不说马上下了车,只能说这台车让她经歷痛苦的半天。 车中的施愷恩凝望着默默走入公寓的她,他看见她低着头跟垮下的肩膀。 她用她的背影来诉说今天的她是多么悲情,他也不懂为何自己被这人抽了一巴掌还是无法克制的上前去安慰她。 他疯了,他坚信。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