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所以我不是打算补偿你了?不过你还救了我。」 「救你?」像是听到什么诡异的话罗妍茗的声音高了调,「我巴不得你消失好吗?我只是想让你生不如死。」 「……」 「怎样?别告诉我到刚才你还选择相信我。」 「也许吧。」 也许方才心底真的有这么一道曙光,不过也是眼花才看错的幻觉也说不定。 罗妍茗忽地笑出声,「你真傻。不过就这样傻下去也不错,省的我费心跟你斗。」 「我从来没想过要和你争什么。」 「反正人心知肚明,我不会让你好过。因为我腿上的那道疤就是我对你的恨!丁唯臻你听到了吗!永远不会消失!」为了抵过风声她的声音刻意加大,尤其是最后的话。 语毕就听见脚步声远去,接下来是老旧的铁门被狠狠甩上的声响,痛的她觉得耳膜很不舒适。 『唯唯,我们要永远在一起哦!』 也许是心底的那些声音才令她更痛。 她笑了,凄凉的。 和这个静謐又死寂的空间合而为一,要是不出声也许不会有人发现她。肩膀上的负担沉重的令她想从不远处的栏杆上一跃而下,那样、就可以不用承担了。 但那样的话反而会造成他人麻烦,撞见的人们还会惊恐的对着自己的躯壳指指点点,一想到要在那种地方闭上眼就觉得很不满意。 乌灰色的云层掩盖住了阳光的恣意妄为,成了灰暗的天空,顶楼的空气比地面变的稀薄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不过是一直在找藉口,为自己喘口气的理由。 丁唯臻站起身,一副随时都有可能被风一吹而倒下的瘦弱身躯令人看了都会替她紧张。她的步伐并不稳,抓紧有些生锈的铁栏杆只见她微微勾起唇角。 「喂!你不会要跳下去吧?」一道男声随风飘扬到丁唯臻的耳里,她惊讶的抬起头,没想到这里还有个人。 「……」 「不要激动好吗?先离栏杆远一点,你这样好可怕。」丁唯臻蹙眉,微微偏头看着男孩,她确定不认识他。 「同学?」男孩靠近一步,「同学?喂!」 看到丁唯臻因为风而倾斜了身体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她拉到身后,「天啊你想吓死谁?」 下一秒状况外的她才明白他以为她要干麻。 「我没有要自杀。」她轻轻笑出声,走到一旁沾满些许灰尘的老木椅她却丝毫不在意的直接坐上,「你误会了。」 男孩看着她,脸上丝毫没有半点困窘而是说:「总之你站那里很危险。」 丁唯臻则是同意的点点头,灰绿色的发被风吹的随处飘逸,看起来却显得更加憔悴。 「刚刚的……」 她看着他的脸庞,发现这个人长得很清秀,五官也很深邃,白皙的脸庞衬托出乌黑的发和彷彿深的不见底的黑眸。 语带不确定,眼微瞇细像是回想:「那个人,是罗妍茗?」 丁唯臻有些愕然的看他,既然他一直在这里那么刚才的对话他不也听到了? 「你听到多少?」 「全部。」毫不刻意隐瞒的回答让丁唯臻又扬起一丝笑,「干麻?」 「没有,只是觉得你很诚实。」 「是喔?」他走向前,丁唯臻也往旁边挪了一个位子让他坐。「还蛮意外的,人人称好的女孩竟然会是这样,感觉差真多。」 「我也很意外。」 男孩转头看着丁唯臻的侧脸,发现她的脸庞称不上白皙透彻,反而可以说是病态的死白,不禁怀疑她究竟有没有正常吃饭?灰绿色的眸子始终盯着头顶的那片乌云,思绪飘的很远。这样的画面却意外美的让他目不转睛。 「你还好吗?」 闻言她转过头和他对上视线问:「我看起来不好吗?」 「不好。」 她失笑。 再度为了他诚实的回应而笑。 她是真的不好,总是会忽然想起很多过去,会想起那段曾经美好的回忆,想回到过去却又被阻止在那道名为时间的墙,一次又一次的打坏自己的美好。 然而过去的快乐总被现实的悲伤覆盖。 这种状态却不晓得已经维持多久了,像是一种病却没有名字,她只知道她很累,彷彿一具空壳。 最后也许是因为身旁有人才足以安心下来,方才还看在眼里的乌灰天空以及那个男孩在她闭上眼的同时全都消失。 包括那些苦涩。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