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红,哪像患病的人?”朱莎见两人挨得近,挑挑眉毛,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 除了阿杰带来的朋友是死于一场车祸,其他在场的,几乎都是病逝。 特别是来自村里的人。 “咱们的村子里有诅咒。”郑川川推推眼镜,“我能活个三十一年,已经是奇迹了。” “我二十九。”陈大鑫叹气。 “二十四。”朱莎喝酒。 “二十五。”岳勇小小声说。 “同上。”阿杰说。 “这是命,逃不过啊。”郑川川看向自己的手掌,生命线有,但是断开了一截,命里有劫数,逃得过享尽百岁,逃不过这辈子也就如此了。 午夜的钟声响起,陈大鑫戴上鸭舌帽,脸色白兮兮的岳勇也站了起来。 “各位,我先走一步了。”视线往下,落到霍明海衣服上的标识,陈大鑫微微一愣,“天地通快递?” 霍明海硬着头皮嗯了一声。 “太好了,能帮我带点东西吗?”几本喜羊羊的漫画书递到眼前,霍明海抬起头,看向陈大鑫那张骷髅般的脸。 一只手伸过来,递上一张快递单。 “填一下吧。”杜佳骏道。 这份包裹恰好同城,霍明海在第二天就看到了。 同时,告示板中出现了新的名字。 寄件人:陈大鑫。派件人:霍明海。 包裹送过去时,陈大鑫的夫人还不可置信,以为是谁的恶作剧,要求当面拆开包裹检查。 解开包裹,里面是几本喜羊羊的画册。 陈大鑫早就准备好了,但还没来得及送,他就病逝了。 歪歪扭扭的字迹,写着贝贝生日快乐,爸爸爱你。 “还有这个……”霍明海从包裹里掏出一顶鸭舌帽。 陈大鑫做化疗,头发掉得厉害,夫人特地买给他的帽子。 但是…… “那帽子……明明应该跟他一起火化了啊?!”夫人的眼里满是惊恐,像是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猛地倒退了一步,反而是女儿贝贝如获至宝般抱着爸爸的帽子。 签收好,门啪一声,迫不及待地关上了。 霍明海摊开手掌,看着短得几乎可以忽略的生命线。 “同村的人都挂了啊。”楚干将看向窗边,身穿白大褂的郑川川正站在那里。 “霍明海。”郑川川跨前一步,楚干将警惕地挡在霍明海身前。 “我只问你几个问题。”郑川川的眼镜反着太阳光,“你还记得,在山洞里,你分到的祭品是什么吗?” 霍明海当然记得,都梦见了好几次,不加思索地答道:“烤猪腿。” “去山洞的是几个人?” “八个。” 郑川川忽然笑了。 “霍明海,原来你是真的忘记了,昨天你的眼神就不对,看我们跟看陌生人似的,我额头上有个胎记,小时候你还建议多划一道弄成十字比较帅。”他指指额头,“这么明显的记号,但你居然没认出我,还有,那次去山洞,在祭品坑前是我提议重新抽签的,而你抽到的是水果,回去的时候哭了一路,而且……去的人不是八个,是九个!” “九个?!” “朱莎跟了我们一路,到祭品坑时才被陈大鑫发现,所以我才提议重新抽签。” 霍明海这片记忆完全空白,听着郑川川说的,就像在听一个与自己无关的故事。 出了山洞没几天,霍明海开始生病,一天比一天严重,郑川川的爸爸是村医,当时就摇头说霍明海病得太厉害,内脏衰竭,就算是大罗金仙也救不回。 当天夜里,霍明海的母亲便带着他离开了村子,他们母子俩就像是人间蒸发了般,直到许多年后,陈大鑫巧合地找到了他…… 霍明海看着自己短得不可思议的生命线,某种可怕的想法像是杂草般疯长。 叮——电梯到了,楚干将拽着霍明海进了电梯,郑川川还站在外面,目光直直地盯在霍明海身上。 “别听他乱说。”楚干将按着关门键,电梯门缓缓闭合。 “霍明海,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郑川川的声音冷冷地传了进来。 霍明海抬起头,已经闭合的门将郑川川挡在外面,电梯开始缓缓下沉……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