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喉间却是清凉甘醇,回味过来,还有一丝淡淡的甜香。 “好酒!”霍明海忍不住赞道。 “嘿,这是桂花酒哦!在地里埋了好几百年呢!”老板娘趁机推销,“要来一缸吗?” “来一缸!”旁边有人叫。 “两缸!” “十缸!” 爽快得都不带讨价还价的。 霍明海默默骑车离开,他只是个打工仔,一千块钱的酒对于他来说实在有点贵了。 今天的包裹都是寄给这条街的摊主的,拿到包裹的摊主将货物摆在摊位上出售,标价一个比一个贵,但买的人却很多,货物几乎一摆出,不管是饰品还是零食,都很快被一扫而空。霍明海一路派送,来到一家包子铺,包子铺的店主是一个老大爷,白须百眉,虽然年迈却神采奕奕,包裹是货到付款,里面是一袋子豆沙,老大爷沾了豆沙尝了口才付钱签收,他给的是五张百元大钞,而货物是四百零一块钱。 “大爷……没零钞么?”霍明海翻遍身上的兜,只掏出可怜兮兮的一些零钱和硬币。 老大爷掏出钞票码成扇形,清一色全是百元大钞。 霍明海想着,一块钱也就算了,于是还了一张钞票回去,正要走,老大爷喊住他,用纸袋给他装了个热腾腾的包子。 “就当是买了个包子吧。”老大爷笑。 包子白白胖胖,捏成个桃子的形状,满满的豆沙馅,霍明海觉得味道不错,送完最后一份包裹,想着多买几个给杜佳骏尝尝,结果找回去,老大爷已经收摊了。 “卖完啰。”老大爷摊手。 “那么快?” “一共才蒸了两笼子哎。” 蒸笼只有两个,都空了,老大爷整理好摊位,拄着拐杖,驮着蒸笼和豆沙离开了。 霍明海汗呀,这老人家做生意可真够洒脱啊。 前方停着一辆货车,一箱箱五粮液从车子上搬下,老板拆开箱子,把酒摆在摊位上出售,标价五六千,买的人特别多。 推着车子的霍明海忽然停下了脚步,往那个方向看去。 司机擦着汗,正在跟老板娘核对货物单据。 络腮胡子,额头上有个小疤痕。 霍明海总觉得好像在哪见过他。 “嗨,小兄弟,来看个相么?” 旁边的算命摊,一个围着黑色纱巾的老阿婆正朝他阴森森地笑,见霍明海没有看相的意思,老阿婆又说:“小兄弟,你的命太轻,身边有鬼,容易出意外哦。” 霍明海下意识地看向楚干将,楚干将无奈了,人家堂堂剑灵,什么时候沦为鬼了? 老阿婆掂起一个玉佩,黑红色的玉石雕刻成锁头的形状,霍明海是第一次见这玩意,不由得多看了几眼,老阿婆解释道:“这是昆仑血玉,常年埋在雪山底,又称血寒玉,有护身功效,雕刻成锁头,寓意锁命,要来一个吗?给你打个九折哦。” 原来是推销的!霍明海扭头就走,老阿婆的声音又不甘寂寞地响起。 “小兄弟,不信你看看掌心,有生命线么?” 霍明海心里一惊,握着车把的手偷偷紧了紧。 正常的掌心应该有三条主线,形成个“小”字,而老阿婆不知是瞎猜的还是真有本事,居然给她说中了,霍明海的掌心上少了一条线,准确说,他是有生命线的,但生命线太短,才冒出个头,就像断了似的,再也没有了。 小时候他不懂,掌纹的事情被小朋友发现,一对比,霍明海才知道自己少了一条,问母亲,母亲说这是正常现象,有些人的掌纹还开岔的,多一根少一根当然不奇怪,她一直要求儿子佩戴各种东西,有佛珠,有黑曜石,有符纸,无一例外全是辟邪保平安。 霍明海一直相信着,但随着成长,他总觉得母亲好像有什么瞒着自己。 老阿婆眯着眼,咧开嘴笑着,嘶哑的声音像是带刺的藤蔓,一字一句扎进霍明海心里。 “小兄弟,是命逃不过呀。”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