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顾爷爷依旧等到进入深夜以后,才走进顾熙梔的房间。 但甫推开门,就见顾熙梔抱着松软的被子、坐在床上,目光依稀盯着外头自由飞翔的鸟儿。 顾爷爷霎时有些不知所措,缓缓地退出房门口,神色慌乱、连话都得结巴:「你我先等你进去衣柜吗?」 一张呆若木鸡的脸缓慢转过来,顾熙梔发愣般地摇摇头。 「那,我可以过去你那边吗?」顾爷爷谨慎地尝试询问。 顾熙梔点点头,平淡无波的眼见到顾爷爷向自己走近,伸出的手指指着床边的一角,似乎是要他坐下。 顾爷爷显得战战兢兢,生怕一个不小心弄出的巨大动静,会将过往的所有付之一炬。 谁都没有说话,空间中的气氛突然有些奇异,直到顾爷爷抽出放在身侧的信封,纸张与床铺的摩擦声打破了这则寧静。 指尖擦过信封上的字跡,顾爷爷的神情中饱含悔恨与忧愁、阴暗笼罩在他的侧脸上,而顾熙梔见状,还僵硬的表情如同冰融,渐渐地软化。 「这是我写给你祖母的信。」顾爷爷脸上的阴鷙消失,突然间笑得灿烂,「我对她的思念都保存在这了。」 顾熙梔凝视着自己的脚尖,彷彿若有所思般出神。 「每当想念她的时候,我把『我的全部』都寄託在这。」顾爷爷抽出信封里,厚厚一叠的信纸,对着上头每个字句都仔细諦视,「想念她的时候也能拿出来看一下,想用文字的力量表达、传达虽然很可惜,她已经看不到了。」 之后,顾爷爷刚手里的信纸与信封往旁边放,手也无力地垂下、压住了信纸,纸张上也因力道多了几分皱摺。 顾爷爷发出一声感叹,目光深远地眺望远方:「但我想,留下来的人或许会好过一些。」 顾熙梔注意到信纸一角的字跡,将视线挪向该处、仔细端详,察觉上头书写的一段文字是:「熙熙晴煦远,徒欲奉尧觴。」 这时,深夜里的凉风像个恶作剧的孩子,将外头花圃里的梔子花吹得摇头晃脑,清香探入顾熙梔的鼻息之间,她在高处俯视、观察着那一切,看见更是有几朵花儿被吹起,在空中自由地舞动着。 她的唇微啟,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欲言又止。 顾爷爷递给了她一叠空白的纸张,面庞中慈眉善目、一对眼饱含慈爱:「熙梔,要不要试着写写看东西?」 纸张突然递到顾熙梔的眼前,她眼中的光闪了闪,一双手也紧抓着被子、掌心用力地捏成拳,快要在皮肉上留下几道指甲的印子。 大概过了十数秒,久到顾爷爷都想放弃的时候,顾熙梔的拳缓缓松开,接过了那叠洁白的纸张。 「好。」顾熙梔露出了难以察觉的微笑。 而顾爷爷没来得及接上话,就只剩泪水潸潸流下。 - 「话说你最后那场五对五和美洲区的比赛,你是怎么做到击杀thor两次的啊?」叶澈走在路星辰旁边,想起明星赛最后的那场比赛、还有台下沸腾的剧烈欢呼,直到现在都还鲜明地烙印在他的脑海中,「你都不知道我那时可紧张的」 「就嗯?」路星辰原本还在脑内组织语言,却留意到走在自己前方、一名穿着全黑笔挺西装的人掉了东西。 路星辰迅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