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所谓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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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衝突,太稀奇了。」

    「我的脾气从来就不好。」扬着眉,赖天峖哼声。

    「他的脾气从来就温和。」侧着头,凤文歆失笑。

    耸肩,赖天峖没有接话,学长护着学弟原本就是应该应该。

    「若他冒犯你,我道歉,你原谅他吧。其实他人很好……你人也很好,我想,你们一定合得来。」

    赖天峖随便「喔」了声,开门下车,「谢谢你送我,明天见。」但其实一直到他上楼进入公寓洗完澡把蛋糕放入冰箱后,他都没忘记他真正想说,却没说出口的那句话。

    —简直鬼扯!合得来才真的有鬼!

    ***

    当有天,你发现了寂寞,那么便无处不见寂寞。

    这里、那里,灯下路边,发稍心头。在你从来不曾觉得孤独的角落里,现下看过去,每每都有雾气。

    ***

    雨雾,灰濛,还有一些类似的感觉。

    但其实最近工作顺利,虽然冷了些,却也没下什么雨。所以,哪来的「雨雾」、「灰濛」?赖天峖一面想一面觉得很挫败,因为他向公司请了病假,只是为了天气不好这样可笑的原因。

    打一早起来往窗外看去—阴天,他想,该死的又是阴天!赖天峖觉得浑身气不打一处来,焦躁、烦乱,无法克制。于是他粗暴地抓过电话,凭着这股莫名衝动向公司请了假。衝动之后赖天峖冷静了些许,接着播给凤文歆招呼一声,承诺隔日会将进度补齐。

    掛上电话的瞬间,彷彿开啟了他身上什么未知的神秘开关,前所未有的豁达与洒脱招呼着他,要他成大字型倒回床上「放空」。他是重重躺下没错,可脑中纷乱的思绪却赶也赶不开,赖天峖努力放空着,直到他突然发现天色暗了。

    ……他甚至不记得自己刚才想过些什么。

    赖天峖烦躁地熄灭桌灯,起身将屋内其他所有的灯源通通打开,坐了坐,觉得不太自在,又扭亮桌灯,一一关上其他灯源。

    他一定是疯了。

    是啊,那叫什么来着?啊啊,对,「冬季忧鬱症」。起因于长夜及长时间缺乏日照,要多活动保持心情愉快,均衡饮食,正常作息。他想,也许他该出门散步,好打败冬季忧鬱的摧残。

    一个人的散心也很好。都市的好处就在于道路四通八达,走也走不尽,赖天峖沿着最熟悉的路线而行,先到公车站,再沿着公车往公司的方向走。

    街道很热闹,风很冷。他将衣领紧了紧。

    他走了很久,并且决定再走更久一点。

    赖天峖维持着略急的步伐在心里抱怨着,所谓的「散心」,难道就是这样没有效果?因为他没有感觉到放空,他还是很烦躁。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然后。

    他在公司附近的花坛边,遇上了一隻麻雀。

    一隻将死的麻雀。

    「……然后?所以?好样的,最好是『反正你的声音听起来很间』……好好好,你加班很可怜,我替你送去就是。」掛上电话,楼书寧撇撇嘴,却又情不自禁地笑了下,他旋过身,对着厨房唤声:「诗涵,帮我顾一下柜檯,我有点事出门。」

    扎着马尾的女孩应声从厨房探出头,贼贼一笑,「老闆要偷懒,那得请我喝东西才行。」

    「贼丫头,要喝什么?」

    「嗯……我想想,传奇的珍珠奶茶,半糖,要冰的。」

    「我店里的就不好,偏要买外面的?」楼书寧挑了眉,故意问。

    诗涵笑嘻嘻地应道:「好是好,可老闆你又不卖珍珠奶茶,我选便宜一点的东西,你还嫌啊?」

    「好好好,我们的诗涵小姐只要说起道理天下无敌。先走啦,马上回来。」他边说边抓过外套及脚踏车钥匙,走向后门处。

    跨上脚踏车时,楼书寧的心情是愉悦的。

    他喜欢衣襬飞扬的感觉,喜欢强风吹乱头发的感觉,也喜欢自己的目的地,是凤文歆的左右。每当凤文歆看到顶着一头乱发出现在公司的他,会孩子般扬起弧度,然后恶作剧地将他的头发搔得更乱。

    「哟!小毛头,几日不见,你的头发又更有型了。」凤文歆笑嘻嘻伸出手,将他的头发拨得乱七八糟。

    「是啊,学长也越来越像无聊的欧吉桑了。」楼书寧道。背景很合作地发出低声窃笑,他挑了下眉,将资料袋塞进凤文歆怀中,「好啦,小毛头得回去工作了,不工作的人没饭吃。」

    「唉,欧吉桑也得回去干苦力了。」他们拍了拍彼此,「谢啦,书寧。」

    「不要紧,」楼书寧一耸肩,笑道,「反正我也不记得某人有客气过。」

    闻言,凤文歆佯做惊讶,「你说的那个某人一定不是我吧?因为我知道,楼书寧超喜欢他家学长,所以每次帮他家敬爱的学长做事都是欢天喜地,不需要他家学长客气。」

    于是楼书寧M.HzgjJx.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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