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对人家有意思,就趁早给我收心。要是还想继续当浪荡公子,就给我趁早悬崖勒马,省得玩火自焚。我顾氏虽然不比当年,但也不需要别人的施舍。” “爸,你以为我现在和范路熊谈生意是为了顾氏吗?我知道你要面子,所以也没想着用范家那条路给你带来什么好处和天大的利益。” 顾盛廷抬手掏了掏抹满发胶的头发。即使弄散了,可头皮依旧紧绷,撕扯不掉那层坚硬的压力。 声音冷淡:“虽然天普是顾氏的一部分,可当初创立的时候你说了,要我自己去闯,不管我用什么手段。” 陈素英听得疲乏,合上眼睛自己平复思绪。 “你倒是够心狠手辣。”顾卓勋不怒反笑,点了根烟老练含在嘴里,眯着眼睛打量他。 “是,当初我说过不会管你,所以就绝对不会过问你的事业。反正顾氏和天普都会是你的。” 五十多岁,一抔黄土埋到颈了,顾卓勋忽然释怀,长叹口气,语重心长。 “我只是怕你到最后为了看不尽的利益迷失自我。” 顾卓勋在这个行业摸爬滚打一辈子,顾盛廷如今处在的——血气方刚,不择手段的时期,他也经历过。 只是人到中年,钱赚得够多了,心态渐渐变得平和。 尤其是四年前那场变故,让他幡然醒悟。 顾盛廷脸上有一丝动容,似乎想起什么。 父子俩的对话从来都是争锋相对地开始,平静地结束。 似乎每一次都没有彻底说开的余地。 陈素英见气氛缓和了,一千个不乐意,苦口婆心。 “为什么谈什么事情你们父子俩都要扯上生意生意!钱钱钱!媛媛多好一个女孩,对你也死心塌地的,两全其美岂不是更好。” 一番话让现场陷入沉默,顾盛廷冲方敏丽笑了笑,姿态带痞。 可很快,他身心都冷下去。 “妈,你放心,用不了多久,我会自己处理好和范媛媛的关系。” 听到他的话,陈素英没有任何欣喜的感觉,反而越发激动,一下子站起来冷声质问他:“处理好?然后呢,去和那个贪污犯的女儿在一起?” 尖锐的话落在耳蜗里,长出倒刺。 顾盛廷深吸了口气,头痛欲裂,站起来转身要走。 “人家都不要你了,说你靠女人赚钱,说是你一厢情愿往上贴,你还真就没皮没脸到这种地步……” 顾卓勋一头雾水,去拉陈素英:“你在说什么?什么贪污犯的女儿?” “说你儿子,在静和藏了个贪污犯的女儿!” 陈素英甩开手,气急败坏冲顾卓勋耳朵厉声喊出来。 李梅在一旁看得心焦,想上前但又不敢掺和主家的家事。 “你去找过她?” 如被雷轰,顾盛廷骨骼坍塌一般失去支撑点。脚下微微一趔趄,像有千斤重,再迈不开步伐。 胸腔一阵巨大啸鸣席卷,他转过身,沉默许久。 愕然张皇又无助的一瞬间,他却只是问了这一句话。 “是,我去找过她,我让她离你远点,我们顾家接受不了那样上梁不正下梁歪的家庭做亲家。” 陈素英盛气凌人,维持高傲姿态,冷冷坐下来不肯去看他。 顾盛廷倒是怔怔盯着她,眼角很快渗红,扯着嘴角几次想笑出声。 李梅见状,急忙上前劝他:“盛廷啊,你妈也是为了你好。我们去的时候,你和小叶都不在家,就看到她收拾到一半的行李……” “你要是不火上浇油,她也不会走!” 顾盛廷甩开李梅,嘶哑的声音在偌大客厅里久久徘徊。 所有人被他这一吼怔住,陈素英抬起头,惊愤交加,努力平复胸腔一阵酸涩冷冷开口:“顾盛廷,你冲谁吼呢?” 顾盛廷笑意凉薄,幽幽开口:“人家说错了什么。是,是你儿子我不要脸,我求着她和我在一起。我为她打架,为她背大过处分,等她七年,是我一厢情愿。为了她,我命都可以不要。我们十七岁就认识,十八岁就睡过了!” 全场人大惊失色,陈素英一口气上不来,颤颤巍巍指着他,说不出完整一个字。 顾盛廷往后踉跄,姿态颓丧,脸上的表情很痛苦。 “我们走到今天经历过什么,有多不容易,不是你们叁言两语就可以全部否定掉的。我知道你看不惯她,觉得是她害了我,觉得她爸爸不干净。可我爱她,要和她过一辈子的人是我……” “我就是喜欢她那副你们都不喜欢的样子。我喜欢的是她,和她父母是谁,家境如何没有任何关系。你觉得他们家风不良,我们家他妈又好到哪里去……” “住嘴!” 陈素英站起来胡乱给他一记响亮耳光,整个人气得发抖,连连后退。 “你怎么跟你妈说话的?” 顾卓勋扶住摇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