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身晃了又晃,但他身型不动地抱着她,把她的唇也变成热的。 叶一竹软着两条腿几乎是在他的帮助下才跨到后座,迷迷瞪瞪在剧烈的心跳声中听到他嘲笑“不过是接吻而已”。 够要命了。 和他接吻,眷恋他的怀抱,为那句“可是我很喜欢你”悸动到心慌。 她搂住他的腰,无限贴近他,头就埋在他的后背,声音发闷:“想喝豆浆。” “这都几点了?”他皱眉,十分不情愿,似乎在埋怨她答非所问。 可说话间却扭动了钥匙。 叶一竹伸手戳了戳他硬梆梆背脊,“以前你千方百计约我,可没考虑几点了。” 顾盛廷心中畅然,抓住她的手伸到前面轻啄了一下。 她嫌弃收回来故意往他身上用力抹几下,学他低哑阴沉的语调,故意问:“几点了,你怎么天天大半夜往人高其宿舍跑呀?” 他偏偏被她这副明知故意贱兮兮的样子吃得死死的,压抑了两天的情绪一触即发,不允许自己再和她硬碰硬。 反正他总赢不过她。 “我每次来这里是为了谁你心里没数吗。” 很奇怪,听到他冷冰冰还躁得不行的话,叶一竹的心如火灼烧,轰轰烈烈,一场大欢喜。 身后传来清脆笑声,他感到腰上被环得更紧,后座突然失重,被风扬起的丝丝发梢若有似无拂过他的眼睛、下颌、嘴唇。是她坐起来在他耳垂快速亲了一下。 车在开阔马路上快速行驶,闯过霓虹桥头、繁华大道、幽静老巷。大雨过后的空气微凉,天空是泛着晶莹的蓝,一如每个他们这样走马观花或是劫后余生的夜晚。 “李记豆浆店”依旧排着很长的队伍,她拉住欲直接走进去的他。 “排队。” 他有些不明所以,可身体却不自觉靠过去。队伍前面有好几对耳鬓厮磨的小情侣,好像有说不完的话,缓慢跟着队伍行进,好像对于他们而言,排队是件值得享受的事。 自然地将她的手抓紧,他抬起另一只手去玩她的头发。 “怎么又剪短了?” 她不排斥他的动作,随口说:“夏天了,留长发不方便。”过了一会儿,她又扭头看他,“不喜欢啊?” 他黑着个脸:“我说不喜欢它还能长回来不成?” 看样子是不喜欢了。她忍俊不禁,偏头躲开了他不安分的手:“我剪个头发还得征求你同意啊……” 但握在一起的手指被强制分开,不属于身体的一部分穿插进去时,她觉得骨节生疼,倒吸了口气狠狠瞪他一眼,他却笑得狡黠,直视着她愤怒的眼睛扣得更紧。 四周都是小店,人声鼎沸,,他们短暂的争锋相对后没有再说更多话,只是跟着队伍缓慢移动。 叶一竹神色淡淡,像是有些困,又像是勉为其难应付着这份人间烟火的冷清。 点好餐落座后他终于忍不住问她:“你暑假要去德国?” 她端起冰凉的豆浆喝了一口,“去我舅舅家,我妈让我去和那个拿到剑桥offer的表弟取经。” 他沉默片刻,又问:“你爸妈打算送你出国念书?” 她耸耸肩,自嘲:“你看我是那块儿料吗?” 凝视她好久,他往后坐直身体,似笑非笑:“还有点自知之明。” “滚啊!”她作势踢他一脚。 “就这一件事,回几句消息都没时间吗。” 原来绕了半天,他在这儿等着自己。叶一竹有些愣住,看到他问完就满不在意去玩纸签,心立马软得没有脾气。 倒不是因为忙出国的各项事宜就到了分身乏术的地步。只是这两天,她每天都要应付刘圻梅的说教,心烦意乱又心生疲乏。再加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她的心情实在沮丧低迷到一种让人心慌的低谷。 她每天都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与外界隔绝,二十四小时插耳机听歌。好像这样才会感觉好一些。 而他是例外。 她虽然回的话不多,可每次有他的消息发过来,她总会捧着手机看好久,放空的脑子开始回放和他有关的种种记忆。 还是会觉得一切都荒谬了。 叶一竹时常会希望发生在二楼后座、下下,她和吕家群他们之间的事不是真实的。 温暖阳光照进房间时,那种被普照的美好感觉的确会让她觉得所有不好的事情都只是大梦一场。所以连带着和他这段开始于动荡岁月的故事,她也会觉得是虚假的。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