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之前,两人默默走回公寓,全都冷静了,除了尚未熄灭的残馀灰烬在挣扎。妆都哭花了,但没人在乎,鹤熙在allan走上楼梯前拿出一条手帕给她,这个年代居然还有人会随身携带手帕,allan也是累了,或说非常想念这种温柔,即使她明白那是同情大过爱情,她依然渴望无比。 「洗乾净之后,我可能不会还你。」 鹤熙不是傻瓜,她听得出allan这话的勾引,也许是那菸味还没有完全消散,allan不明白鹤熙到底是已想起她是谁,又或是在装聋作哑,彼此是陌生人才不会那么痛苦。其实鹤熙本来没这么敏感,是经过这些日子的歇斯底里,任何风吹草动都会使她更加警觉。当年的allan不在了,就算自以为救她出火坑,也没办法再重来一遍。 「那就不用。」鹤熙说,allan听了耸肩。 「回去吧。你大半夜的从酒店送一个小姐回家,我要是你女朋友,可能会哭昏在厕所。」 allan调侃她,想故作镇定,要把方才在酒店的事,还有鹤熙说过的话,当作没发生过。 「她不会。」鹤熙反驳。 「你怎么知道?」 「她不是那种人。」 晚风吹过两人的脸,像刀刻上皮肤,刺痛直达心口,但两人的痛截然不同。悲哀吗?好不容易找回的曾经与救赎也不是永久的,难以癒合的不是被世界粉碎的身体,是遗忘了美跟好这些词的内容为何物。 「那还真可惜,她可能不够爱你。」allan摇头。 「一定要哭,才能体现有多爱吗?」 「不,我说错了,不要跟我讨论爱,这个世界没有这种东西。」allan厉声说,鹤熙皱眉。 「那你弟弟呢?」 allan不说话,这时鹤熙惊觉自己不该说的,她弟弟也是折磨她的最大源头,又无可奈何,因为无辜。想恨恨不得,想爱爱不来,这份亲情也是难堪,allan只能全盘接受,谁能懂,十三岁就要当母亲的感受,被迫长大的悲惨,谁能拯救。鹤熙想着,心里万分难受。 「我弟弟将来也会离我而去,我本来就没打算陪他到最后。」 鹤熙握紧拳头,这是个预告。她可以帮她一时,但帮不了她一辈子。 「活……」 「不要跟我说活着有希望,更不要说世上总有值得我继续活下去的人事物。」allan打断鹤熙,语气不悦,带着一丝哽咽。 「allan……我记得那隻蝴蝶。」 此话一出,情势反转,有股热血在胸口沸腾,allan双眼发红,用力咬着颤抖的唇。 「我、我不记得……我只记得蝴蝶终究不会只属于一朵花的。你记得的allan,在十二岁的时候就死了。」 这一刻,鹤熙没了呼吸,两人对望,谁给谁判了死刑,根本要掐死自己。眼泪像倾盆大雨,悲泣在这时候显得毫无用处,因为什么也挽回不了。 「回家吧,alpha小姐,我就当今晚是一场梦,反正……」 「可以不要再抽菸了吗?」鹤熙突然大声说,遏止了某些开端,但那强烈的气味挡也挡不住,迅速传递到全身。 「凭什么?我不要。」 allan笑得凄惨,缓慢走向前,这是不得不使用的方式,完全抹黑自己,让她退却,彼此没有交集才好过。但allan还是拿出那条手帕擦鹤熙拼命流汗的脸,好似听到有东西破碎的声音。 「alpha小姐,我看你的眼睛就知道你想上床,每个alpha都一样。呵,她爱不爱你,我是判断不出,但你用情很深是真的,这发情剂这么强,我是要发狂了,你不知道,我现在多想被一个alpha按在地上,狠狠的贯穿我、桶破我,我哭着,还想要……」 鹤熙猛得抓住allan的手,手帕掉在地上,这不是忍耐,是残忍。灵魂被撕裂拉扯,信息素在抵抗碰撞,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