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之后,邓肯常以各种名义来找她,好比带她一起看婚礼进度什么的,有时候实在找不出名堂,乾脆就说:「今天天气不错,陪我去外面走走吧。」 于是她现在就在这了,无奈的是邓肯老是喜欢牵她或搂她,本想作戏也不必这么认真的,可话到嘴边又硬生吞了回去,每当他带笑温柔的凝视着她,心里就重重沉了下去。 邓肯带着她来到悬崖边,伊凡娜退了一步,不解地问:「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是担心她逃跑,所以想趁早把她推下去吗? 「不是你想的那样。」邓肯执起她的手,放在唇边,望着底下波涛的河水说:「我只是藉此告诉河神,我会按约定祭献我的妻子。」 伊凡娜难堪地别过脸,「同样的事你非得一而再的重复给我听吗?」她都已经待在这里任人鱼肉了,他到底还想怎样践踏她? 「就说不是这样了。」邓肯轻叹,让伊凡娜面向他。「不论你是否能谅解,我这么做的用意不过是希望河神能好好待你,由他来替我完成丈夫的职责。」 「邓肯。」伊凡娜眼眶里迅速积攒泪水,「我就这么招人厌吗?你非得不断提醒我是个祭献者你才满意吗?都到这僻静的地方了你还作什么戏,不觉得虚偽吗?」 他一次次将她的自尊踩在脚底下,她知道自己与他没可能,但也犯不着做出这样的事,她的本份她自己知道! 伊凡娜趁着眼泪流下来之前逃开了,邓肯望着她的背影,久久,就只是望着她远去的方向,静静佇立着。 他承认,带她来这里是出自私心,他希望自己的决心能更加牢固,这么做不仅只是告诉她事实,也是提醒自己这一切终将结束。 这一切快乐单纯的假象,又藏了多少真实呢?他不否认,和伊凡娜相处的时光是愉悦的,能使他短暂忘却烦忧,但那又如何呢?虽然她口口声声说愿意当祭献者,但他若是眼睁睁看着她被推下去,她还是会怨他的吧? 总是压不住心底的慌,他不确定那究竟是什么,只知道它会随着时间与日俱增。 回到部落里,正要进去伊凡娜的茅屋,一人上前稟告:「酋长,今晚月色正好,是适合狩猎的日子。」 邓肯頷首,「带几名壮汉随我去,今晚我要捉匹狼回来。」 交待完事情,邓肯这才推门而入,伊凡娜不意外见到他,只是望了他一眼,背过身子不愿再看他。 伊凡娜眼眶有些红,是方才哭过了吧。邓肯握紧拳头,装作平常的说:「刚才的事,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 「不必了。你是酋长,孰对孰错,你说了算。」伊凡娜明显还在气他。「晚上不必找我吃饭了,我没很饿。」 「不吃点东西怎么成。」邓肯自然不会由着伊凡娜饿肚子,「不过我今晚没空过来,我让人送吃食过来,多少吃一点。」 「好。」伊凡娜一顿,算是答应了。 邓肯还想说点什么,眼下还有点时间,心里不愿意就此离开,待在原地踌躇半天,他嘴微张,恰巧伊凡娜转过身,他马上又打消念头。 「想说什么呢?」伊凡娜歪头问。 「没什么。」他想说,伊凡娜对她而言和其他人不一样,她是特别的,他想说,可是说了又有什么用呢?她只会更加鄙夷吧。 伊凡娜点头,「没什么就好。」实话说,她还真怕他说些什么,搅乱一池春水。 两人相顾无言,最后邓肯离开了,有什么东西,好像也被他一併带走了。 傍晚嵐染来找她,见他还是提着大包小包来探望,伊凡娜失笑摇头,「你带的这些怕是都用不上了。」 「怎么会?都是你爱吃的啊。」还有食人族有名的血酒呢。 「邓肯今晚会去狩猎,趁着这个时候……」伊凡娜担心有人在外偷听,便没说下去,不过嵐染明白她意思。 嵐染点头,「好好待在这里等我来。」等他来接走她,远离这个是非之地。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