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天,绍博学长都没有再联络我,而我打给他的电话,发给他的简讯、留言也通通石沉大海,让我非常焦虑,尤其过几天,辗转从同学那里得知他竟然已经提前离开学校,我差点没站起来翻桌。 身为一个积极的行动派,我最讨厌的就是问题放着不解决,或者解决不了,而绍博学长给我的难题就是后者。 因为这样,想在分手后跟小玫坦白整件事的我,到头来一个字都没说出口。 一週后,我用紊乱的心情结束幸好考题都很「恩赐」的期末考,迎接高二的寒假。寒假期间,我和小玫向其他工读生协调,从午班换到了早班的时间──基本上不太难换,因为多数人都想在寒假的冷天里睡晚一点,而我们寧可牺牲睡眠换到早班的原因,则是想配合纬昕跟靖文的打工时间,让小玫平时跟纬昕约下午或晚上出门时,不必老是调班。 纬昕在寒假找到一间补习班的打工,而靖文仍旧从事他的学校工读,两人的工作时间差不多都是从早上九点到下午五点,而且有週休二日;纬昕基本上对他的新工作驾轻就熟,靖文也对他的旧工作熟到不能再熟,所以半点问题都没有。 我本来以为靖文大概不会问我停车场的事情了,但某次四个人一起出去吃晚餐,小玫和纬昕接着去逛街,而靖文送我回家的途中,他竟然就非常天外飞来一笔地问起绍博学长和我的关係,问完还一脸困窘。 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我承认,我心底是有些开心的。 如果不在意,他就不会问;如果不担心自己的定位,他就不会尷尬。 「真要说的话,算是有名无实的男朋友。」我回。纬昕说,可以试探试探靖文,我决定照办。 「男朋友……呃,有名无实?」他的神情变化相当微妙,先是皱起眉,但又随即挑眉。 我把曾告诉纬昕的话简单扼要重述一次,听到最后,靖文的双眼微微睁大,似乎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 「所以,他一直拒绝听你跟他提分手囉?」靖文一副很同情我遭遇的模样,害我苦笑了下。 「我猜是这样。不过,感觉不对就是不对,就算学长用缓兵之计,也改变不了什么。」我耸耸肩,「再拖下去,两个人完全没联系,空有名分根本没意义。」 「拖到最后就自然分手了。」靖文打趣,我啼笑皆非地看他,他赶紧将双手举到耳朵旁边赔罪:「对不起啦,我只是认为有些人不能讲道理,你跟他讲道理,他就会吃定你。」 我小小吓了一跳,因为这句话,跟纬昕告诉我的可说是异曲同工。 愣了半晌,我才回神应道:「但不当面讲清楚,我就良心不安,一个没处理好,之后会衍生很多问题。」像传个简讯、电子邮件说分手的,之后都常藕断丝连,我并不愿意如此。 「也是。」他偏过头去,思索了一阵子,又转头问我:「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做?」 「学长目前不在学校了,我也联络不上他……只能等开学吧。」想到这,我不禁抱怨,「唉,要拖好久!」 没想到学长平时总像隻威武的狮子,谈起分手来也会变鸵鸟。 「……对了,有一件事我不晓得该不该告诉你。」接着,靖文忽然略显迟疑地啟口。 「你都开口了,不说不是吊人胃口吗?」我好笑地反问,并催促:「说吧!不好的事也别犹豫,我的心脏比你想像中有力。」 结果,靖文停下脚步,指了指旁边一间有小桌位的饮料店,用询问的眼神回望我。 怎么感觉像要讲什么正事,还得坐下来谈?突然其来的正经气氛让我紧张起来。頷了頷首,我跟他一前一后走进饮料店,各点了杯热饮坐在窗边的座位上。 「你要跟我说什么?」用吸管搅着杯中的热可可,我本想抬眸看他,却又发现自己没办法。 谈过学长的事情之后,他会想告诉我什么?心里有许多种猜测,好的坏的,而我其实很害怕是后者。 没有信心。对,我忽然对自己没有信心了。 我怕我的判断是错的,靖文偶尔洩漏出的……那些对我的在意,我怕都是我自己加油添醋的描绘,自以为是的脑补。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