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了,徐淼。”张霈说:“你也不是孩子,什么事儿能干,什么事儿不能干,你是有分寸的吧?” 徐淼执拗地说:“不这么做,我会害怕。” “可是这么做不正常。”说完这话张霈自己先愣了,紧接着想发笑——自己一个陷在乱//伦纠葛里的人居然在教他做个【正常人】。 徐淼轻轻吐出一口气,摇摇头:“你总是推开我,我很怕,不知道哪一天你就走了,再也不见了。” - 张文生和张泽回来的时候徐淼已经走了。 张文生讶然道:“小徐走了?还买上了他的一份呢。” 张霈脸色不太好,只说:“他走了。” 张文生应了一声,坐在床边犹豫着,最终开口道:“霈霈,爸爸不干涉你的恋爱,但是谈恋爱一定要注意对方的人品和......心理健康。徐淼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这孩子太偏执,尤其是在和你相处的时候......再说他身体一直不太好,万一你们将来要孩子——” “爸!”张霈打断他的话:“扯哪儿去了。” 张泽把饭盒包装一一打开,说:“快吃,容易凉。” 这边正吃饭的时候,病房门又开了,这回进来的是个清瘦的少年,脸长得很俊秀,穿一身洗得发白的校服,背个旧书包。 “小诚来啦?”王大姐很大声地过来说话:“你妈刚才又哼了几声,可能是疼,我给她翻了个身,你待会儿再看看怎么弄合适。吃饭了没呀?” 李思诚腼腆一笑,摇一摇头:“没。” 张文生早听说了这孩子和他母亲的事,心里也在意,温和对他说:“我们这里多买了一份儿,要不你过来和我们一起吃?” 孩子却没反应,有点发愣。 王大姐指指耳朵说:“嗨!张先生,这孩子耳朵不大好,您得大点声儿!”说着又跟李思诚大声重复了一遍,似乎怕他不同意,又说:“是真买多了,这位姐姐的对象刚才还在,现在走了,这是给他买的。你要是不吃,就直接扔啦!浪费!” 孩子这才走过来,很有礼貌地说一声谢谢,斯斯文文打开饭盒吃饭。 刚吃了没两口,李姐在床上疼得哼起来,李思诚放下饭盒叫了一声“妈”,过去给她擦汗揉腿——除了这些他也做不了别的。 人不能分担他人的肉体之痛,这一点是最令人心痛且无可奈何的。 王姐和张文生帮着又翻了个身,等那孩子过来吃饭,王姐在原地眼圈红了:“眼瞅着吧,李姐就这几天了。您当老师的,有文化,我才敢跟您说,跟别人不敢说,人家兴许觉得晦气。” 张文生说:“您别太伤心,还是自己身体要紧。还有个事儿我跟您打听打听,孩子爸爸呢?” 王姐摇摇头:“不清楚。李姐打一来这儿就满口只提儿子,我们也不好问;现在她人倒下了,再问小诚,孩子只说没爸爸。” 张文生点点头,心底长叹一口气。 李思诚很乖,真的懂事,看起来有点害羞,但不拘谨,跟张霈吃了一顿饭就混熟了。 他说:“姐姐长得真好看。” 张泽不乐意了:“那我呢?” “哥哥也好看。” 张霈说:“你这小孩儿是不是吃糖吃多了,嘴巴这么甜?” 李思诚抿嘴一笑,轻轻补了句:“但是妈妈最好看。” 张霈看了眼屏风遮布,那头躺在病床上的女人瘦得皮包骨头,两颊深深凹下去——单论长相她绝不算美,即使在健康的时候她也算不上美人。 眼太小,鼻子太塌,嘴巴还是歪的,黄牙也歪歪斜斜,头发干草一样黑白打绺稀疏地贴在头皮上。 即使这样,妈妈在孩子心里还是最好看的。 李思诚应当很庆幸碰到张家这几个人。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