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里,暑热正盛,清渡一片繁忙,丝毫未被暑气阻挡出门的脚步。 叶静恬在大榆树脚下搭了张椅子,脚旁点着蚊香,她捧着书,正在专心阅读着,待会儿陈渊会来考察她的学习成果。 只是看一会儿书,又不自觉的把目光望向远处的山坡。 夏日需要给树苗提供充足的水分,田间地头拉着长水管,喷水的声音翁兹嗡次的,自来水管规划还未到,只能用抽水管暂将就用着。 陈渊手里拿着仪器,柱在树苗的根部,带着清渡里的老乡,手把手教学使用方法。 邻舍的老人碰见叶静恬就开始夸赞陈渊,说他耐心,一遍又一遍的指导,是真心想让清渡富裕的好人。 他依旧戴着叶静恬的斗笠,据陈渊的说法是能遮太阳能挡雨,而且斗笠遮的面积大,不会脸晒黑到叶静恬认不出。 大榆树后的田坎处,长着几簇蒲公英,叶静恬偷偷的蹲到田坎后,别了两只下来,绒絮稍微用力一点就散开了,叶静恬泄气,打算再折两只。 不知何时,陈渊站在了叶静恬的身后,一口气吹散了两只蒲公英。 “让夭夭看书,竟然跑去采花了,不专心啊”,蒲公英的花骨朵上还留了几缕残绒,陈渊拿过根茎,别在了叶静恬的头上,“这得罚,不过罚什么好呢?” 叶静恬捂住头,绒絮要是嵌入头发,今晚铁定又得洗头了,于是嘟着嘴说:“渊哥今晚得给我洗头,这花掉进去了,一点也不好清理。” 陈渊手搭在叶静恬的肩上,没好气的笑着说:“我在说怎么罚你不专心,你却说洗头的事,到底是在罚谁呀?” 叶静恬也笑出了声:“罚我呀,罚我不能亲自洗头。” 随着相处,陈渊发现叶静恬内里就是个没长大的小孩儿心性,她在这山里能发现无限趣事,每日回家的时候,把所见所闻都一一的讲述给他听。 善观察,又对脚下的土地有情,叶静恬是应该做这个行当的。 今天二婶不在家,俩人在山野里混迹到晌午才往家里赶。 陈渊站在田坎下,蹲下身,向后张开双臂:“夭夭,上来,我背你。” 太阳高挂,着实炎热,两人依旧要黏糊糊的贴在一起。叶静恬把自己的草帽摘掉了,挂在脖子后面,脑袋凑到陈渊的斗笠下边。 “渊哥!冲呀!中午我给你打甜酪吃,早起我放在水井里镇着的,待会儿正好清凉解暑。” 陈渊颠了颠,把叶静恬往上提了两下,笑着说:“夭夭得抓紧咯,我要跑起来了。” 下山的路,被乡里的人重新整修拓宽了,陈渊在阴凉的树荫下奔跑,耳边的刮起一阵阵凉风。 叶静恬搂着陈渊的脖子,匀出一只手去擦他额前的汗水。 “渊哥,要不然放我下来吧,太热了。”叶静恬说,她瞧见不仅陈渊的额头上是汗水,连鼻梁、侧脸上都蒙了一层汗珠。 “那不是热的,是被你勾的。”陈渊笑了笑,又把叶静恬往上提。 夏季,叶静恬换上了轻薄的内衣,肉眼看不出什么,但是靠在脊背上,一阵酥麻,每一步奔跑的颠簸都让柔软与他亲密接触。 到家后,陈渊把叶静恬放在石凳上,便去厨房打水洗脸,拧了帕子递给叶静恬。 陈渊说:“稍微歇会儿,去楼上躺着,饭好了我叫你,下午晚一点再出门。” 叶静恬之前叫陈渊男妈妈,尽管他自己不承认,但是每一步都在践行男妈妈的准则。 院里照不见强日头,都被竹子挡住了,再加上引来的溪流,是一个避暑的好地方。 午饭后,叶静恬回了房间,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于是翻出了之前做的旧衣。 是一件嫩绿棉麻的连衣裙,高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