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坐到钢琴。 陆音在弹琴前,无意间的一瞥,见到了刚刚的男孩,也正在看着她。 对视时,他笑了,没有责怪她不礼貌的离开。 陆音不懂自己为什么,突然放弃练习很久的曲子,而弹了《leaves?in?the?wind》,风中树叶。 只演奏了一半,错了几个音。 幸好孟佩雯对钢琴不太熟悉,没听出来。 大人们赞许有加的掌声后,又开始攀谈。 她合上琴盖,忽然身边多了个声音,“我第一次看见海盗弹钢琴。” 陆音皱眉,“神经病。” 周启棠跟着她,边说,“我妈妈也会弹钢琴,特别厉害。” 陆音不搭理他,他却不在乎的说话,“后来她不在了,我把家里的钢琴烧了,我爸爸就把我一顿揍。” 周启棠说着,拍了拍她的肩。 陆音回头,他撩开自己的刘海,笑着指眉毛上的疤,“你看。” 她盯着周启棠愣了下,又急忙撇开头,嘀咕,“活该,你妈妈走了就去找她啊,烧什么钢琴。” 他点了点头,“嗯……” 然后说着,“可是我怕找不到,先把钢琴烧给她,她一个人的时候就不会寂寞了。” 陆音不由自主的呆了会儿。 在回去的路上,她忍不住问了孟佩雯。 在孟佩雯不太好看的表情中,得知,周启棠的妈妈去世了。 孟佩雯沉声说,“不许你再跟他接触。” 陆音仍然低着头沉默。 孟佩雯厉声几分,“你听见了吗!” 陆音回神,忙不迭点点头。 她才知道,大人的世界里,谁都是两面三刀,看起来和和气气,说不定积怨已久。 何咏与周世毅,也就是周启棠的父亲,便是如此。 谈不上争锋相对,毕竟周世毅握权更重,对何咏是不屑。 当发现周启棠和她在同一所学校后,接下来的几年,陆音没有遵照母亲的话。 他们保持着极其诡异的距离,比朋友疏远,偶尔却又近似情侣的互动。 在陆音眼里,周启棠是备受宠爱的孩子,可他本身也是特别的优秀。 十五六岁的年纪,他四周开始有很多女孩,她们刻意的徘徊。 周启棠没有察觉自己的出众,陆音却看得真切。 心脏里有黑色的液体,慢慢吞噬她。 学校周围总是有流氓和小混混,在肆意游玩,欺凌学生勒索钱财。 陆音远远地就看见了,他们正围着一个戴眼镜的小胖子。 周启棠走到她身旁,笑着伸手到她眼前,挥了挥,“再不走天就黑了。” 陆音站着未动,周启棠有些疑惑。 隔了一会儿,她抬手指着那边,说,“如果你堕落成那样,我会很开心。” 凭什么周启棠感受着家庭的幸福,她在每天担惊受怕,躲避养父的骚扰。 凭什么周启棠身边不缺知己朋友,能听她倾诉的对象,却只剩他一个。 凭什么她怎样努力,都落得这个下场。 于是嫉妒,使她毁了,这个开朗温暖的男孩。 后来的周启棠,仿佛是另外一个人,跋扈张扬,肆无忌惮。 朋友圈换了一拨,明明身形羸弱单薄,打起架来却是最狠的一个。 老师的放弃,和来自他家庭的失望,让原本的天之骄子,成了不良的模范。 陆音眼睁睁看着,冬日的暖阳,变成靠近就会被灼伤的烈日。 开心了吗?周启棠把她拉进街巷深处,顺便问她。 陆音没有回答,放任他对自己动手动脚。 甚至手从她的衣摆下伸进来,掌握娇美的胸,另一只手抚过她露出的腰。 开不开心,陆音不知道。 只是比起愧疚,她更不愿意周启棠组建自己的家庭,成为别人温文尔雅的丈夫。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