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顾南挽虽是修为低微,却丝毫没受到那毒草的影响,甚至连她腹中的胎儿,都极为稳定正常,这倒是奇怪了。 沉四细细地看了眼她的眼睛,只见她眸光清亮,沉四摸了摸下巴,略有些稀奇…… ……………… 在那小院之后,却是有着一片竹林,哪怕在冬日依旧翠色袭人,嫩绿的竹叶之上仍挂着稀疏白雪,只见那竹林边坐落着一片湖泊,积雪落在那湖水之上,结出了层薄薄的冰晶,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光。 须臾,一道黑色的身影骤然自那岸边坠落,水花溅起,冰冷的湖水瞬间将他淹没,戚无宴微微闭上了眼,任由自己沉入水中,银色的长发随着水纹缓缓浮动。 体内的那股燥/热并未随着冰冷的湖水散去,甚至愈演愈烈,清心咒无用,这冷水亦是无用,戚无宴睁开了眼睛,忍不住有些烦躁,一串水珠上涌,他猛地站起了身,水声淅沥。 身形高大的男修面无表情地自那湖泊中走了出来,他身上的衣物已尽数湿透,随着银色的长发,湿/漉/漉地粘在他的周身,清晰地勾勒出他流畅结实的身形,察觉到自己周身的异样,戚无宴眸色暗了暗。 他便这般在那湖泊边站了许久,任由寒风带走他身上的温度。 直到天色渐晚,那道身影方才离去。 戚无宴回到小院之时,天色已彻底暗了下来,沉三几人面色有些古怪地坐在院中,他们时不时地看向昏暗的房间,欲言又止,神色极为复杂。 戚无宴的目光在那房间内停留了片刻,察觉到里面那道平稳的呼吸,莫名地有些烦躁,他白日里在那湖泊边吹了一天冷风,她居然还睡得着。 戚无宴悄无声息地走进房中,只见一道娇小的身影蜷缩着身子贴在贴在墙角,一张小脸紧紧地埋入了被中,只露出了毛绒绒的发顶,以往他总觉得那木床极小,此刻,却莫名地宽敞了起来。 戚无宴站在黑暗之中,他的黑衣几乎与那夜色融为一体,他的目光在那被子中的小包上停留了片刻,却听那被子中传来了一道低低的抽气声。 顾南挽白日里睡了一整日,昨夜她几乎未合眼,今日沉参几人给她准备了饭食之后,她便直接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直到方才,她才再度被饿醒,她下意识地揉了揉额头,却觉掌心一阵剧痛。 昨夜她划破掌心之时,倒是没什么感觉,然而这会静下来,那疼痛似乎被无限放大,顾南挽忍不住微微蜷起了指尖,却牵扯到了掌心的伤口,她忍不住倒吸了口气。 当时她是怎么狠怎么来,现在却是有些后悔,那伤口她划的极深,方才未曾注意,伤口便又再度撕裂。 顾南挽睁大眼睛,有些茫然地看向蒙在她头上的被子,四周一片漆黑,她只觉昨夜的一切,都像是幻觉一般。 蓦地,她面前的被子被一只大手掀开,等她反应过来之时,一只微凉的手按住了她的指尖,她下意识地想要收回手,却对上了一双琥珀色的眸子,以及他额心的一点金印。 顾南挽一怔。 戚无宴垂眸看了眼她掌心的伤口,只见她白皙的掌心布着四五道血淋淋的划痕,此刻仍缓缓地冒着血珠, 那手还没他的一半大小,十指纤纤,很是流畅漂亮,那伤痕落在她的手心,宛若碎玉染血。 沉参几人平日里断胳膊断腿都是极为正常的事,在他们眼中,这甚至算不得伤口,自然不会想起来为她处理。 戚无宴面无表情地拧开玉瓶,将那药粉洒在了她的伤口之上,那药粉一落进伤口,便传来一阵阵尖锐的刺痛,仿佛被酒水直接泼入伤口一般,顾南挽眉头微蹙,下意识地便想抽回手,“这是什么,你先别……” 戚无宴察觉到她的后退,他捏住他纤细的手腕,掀起眼皮凉凉地看了她一眼。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