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是不能成的,但姑姑是个有主见的女子,认定了姑父,非他不嫁,便在某天趁家人不备时,裹了细软同姑父一齐前往京城。” 原是私奔来的,但私奔来京的女儿,真的是否值得托付,能让家中长辈相信,让分外看重的自家孙子前来投奔? 齐闫似乎看出她眼下的疑惑,娓娓解释,“头些年没联系,祖父将家里有关姑姑的一切都封锁起来,也不派人去城里问问,就当没这个女儿。过了几年姑姑从京里来了信,才知道,姑父虽然没考中,但得贵人赏识,正在京中大官家做门客……这样,家中便同姑姑恢复了联系……” 他苦笑了一下自家祖父的趋炎附势,继续道,“云兆齐家历经百年,各路人才出过不少,但在考取功名入朝为官这块一直没有进展,最大的官儿不过是个叔叔中了举人,担任了小小知县,所以祖父很在意同那些官员之间的联系。” 其余的,就不用说了,秋露点点头,“此次入京,可有什么佐证的书信?交予我,我好先替你寻那位秦姓的御史。” “此次天灾人祸来势汹汹,书信来不及送来京城,所以姑姑还不知道我来。临别时从姑姑曾经的闺房里取了一根她佩戴过的簪子,以作相见时的信物,只是簪子…也在路上被流民抢走了……”他垂头丧气,低着脑袋,正好露出一截纤细而洁白的脖颈,显得人无害而脆弱,惹得秋露忍不住想凑近摸摸。 她这么想,也这么做了,走到齐闫的床沿边坐下,伸手搭在那段柔软的肌肤上。 齐闫抬起脸,用那双漂亮又湿漉漉的眼睛同她对视。 秋露轻声问,“可是同你一路进京的流民抢的?” “是,是的。”秋露的突然凑近让齐闫有些紧张,他正处于孩子转少年的状态,柔软的发梢,细嫩的皮肤,没有棱角的脸庞无一不在彰示他年幼的事实,这个年纪,该是单纯无辜懵懂的,秋露望进那双眼睛,突然想到阿乐,他也有一双如此晶亮的眼睛,自己也一直以为他是单纯无辜懵懂的,直至最后,她才明白那份年幼后的狡黠。 “怎么会呢?他们怎么会抢你同亲人相认的簪子?你们昨天不是同仇敌忾,一齐前往京兆尹了嘛?”秋露的声音瞬间冷下来,她利落翻上床,搭在齐闫脖子上的手转为掐势,一把将人压在床上,另只手扣住他的腕,再将膝盖压在他的腿上,将人禁锢地严严实实,“你姑父是在都察院官员家担任门客,就算着急找你姑姑,也没有去京兆尹闹事的说法,再者,你进我们秋家的门,也太容易了些,这段时间的颠沛流离没有教会你,什么叫戒备吗?” 她声音如霜冻,“还是进秋家,恰好如你所愿?”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