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事情还是要你自己做主,我们也不能干涉什么。” 夏栀叹气道,“总之,只要你自己不后悔就好,不管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的,还有我肚子里的宝宝!” 林幼宁摸了摸她的脑袋,“别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最近就好好养胎吧,就你那副毛毛躁躁粗心大意的样子,我要是江亦遥都不放心让你一个人在家。” “知道啦知道啦,这些话我耳朵都快听出茧子啦。” ** 四月下旬,钟意回了一趟美国。 临行之前,他大半夜跑到林幼宁家门口,没有敲门,就蹲在楼梯口抽烟。 如果不是她碰巧工作到很晚,出门丢垃圾,恐怕都不会发现。 当时林幼宁又困又累,打着哈欠出门,感应灯亮起的瞬间,在左手边漆黑一片的楼梯口看到了那个不会错认的背影。 背对着她,有点孤单,脚边的垃圾桶里扔着一堆凌乱的烟头,烟灰也积了厚厚的一层。 感应灯熄灭,一阵穿堂风掠过,浓烈呛人的烟味飘过来,她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灯光随声亮起,钟意猛地回过头来,像是被抓包了似的,有点紧张地掐灭了手里的烟。 林幼宁隔着几步路的距离看他:“来了怎么不敲门。” “太晚了,怕你已经睡了。” 她顺着问,“这么晚还过来干嘛?” 钟意起身,朝她走近几步,似乎有点纠结,好半天才开口,“我明天……可能要回去一趟。” 林幼宁点点头,心里并没有什么感觉,因为她知道钟意早晚都是要回去的。美国有他的家,他的亲人,他的一切。而国内,于他而言……恐怕只有一段暗无天日的童年,以及一个为了情人抛弃他的母亲吧。 他能在国内呆这么久,本身就已经让她出乎意料了。 钟意静静地站在她面前,触手可及的地方,像是在等待着什么,又因为迟迟未等到,而妥协似的先解释,“我姑姑下周过生日,她很久没见我了,很想我。” 顿了顿,观察着她的神色,又放轻了声音说,“我知道,之前她对你一直都不太好,也知道你不喜欢她,不过……” 林幼宁替他说完了下半句,“不过,她始终是你的姑姑,是你最重要的亲人。” 钟意看着她,不说话了。 “这些我都明白,不过你不需要对我解释,也没有必要。”她语气平静,“祝你一路顺风,以后……别再这么任性地离家出走了。” “没有任性,”钟意忽然开口,“也不是离家出走。” 明亮的白炽灯把他的五官轮廓照得分明,他们站得极近,近到林幼宁再次清晰看到了他右眼角下方,那道三公分左右的锋利划痕。脑海中自动回想起那天在滑雪场的换衣间,无意间看到的,他后背上那些纵横交错的伤疤。 她一直都觉得,像钟意这样一看就知道是被娇生惯养众星捧月般长大的小孩,身上就应该干干净净,连手腕上那么一道浅浅的疤都不能有。 然而岁月变迁,今时今日,他的后背、手臂、甚至眼角,已经布满伤痕了。 所以他回国的代价究竟是什么呢。 林幼宁能够在心里猜出个大概,却开不了口去问,最终也只能委婉地提醒,“美国毕竟是你的家,人无论走到哪里,最后都是要回家的。你也不可能在这里呆一辈子。” 钟意笑了一下,“可不可能,我自己说了也不算。” 感应灯再次熄灭了,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他向前一步,伸手抱住了她,“姐姐,我在国内什么都没有,只有你。” 是类似示弱的语气。 林幼宁的身体僵硬了一下,任由他将自己越抱越紧。黑暗中,从他胸口传来的心跳声愈发清晰,扑通扑通,震得她耳膜生疼。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总算找回理智,推开了他,“很晚了,你快点回去吧,明天还要赶飞机。”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