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起来脏脏旧旧的,但是重新改造一下就好了,她会在这里种满自己喜欢的花。 离市区远就更好了,她喜欢独处。 林幼宁很喜欢那套房子,喜欢到没事做的时候,会专门搭公交过去转悠。 虽然只能在外围远远地看几眼。 她无数次地在心里想着,要怎么重新设计那个小花园,要给卧室里的墙面贴什么图案的壁纸,要买什么颜色的沙发。 她希望这套房子不要被那么快被卖出去,这样她就能够再多想象一阵子。 不知道那栋房子现在怎么样了呢。 她那段时间的心理状态不太好,所以很久都没有去看过了。 一阵气流颠簸让林幼宁回了神。 长途飞行很无聊,她戴着耳机想心事,手机列表里的歌已经来来回回播了几个回合。 脑袋昏昏沉沉的,眼皮也很重,但离睡着总是差一点。 昨晚她收拾行李收拾到很晚,后面钟意又给她打了个电话,有点紧张地告诉她,家里临时有点事,没办法来机场接她了。 林幼宁没放在心上,说没关系,甚至反过来又叮嘱了他几句。 耳机里的歌听到一半,她终于记起,这是她在烤肉店里听到的那首歌。 为了求证,她那天特地去问了老板娘这首歌的名字,可是回到家里,把这首歌从头到尾一字不漏地听完,也没有听到“钟意”那两个字。 或许是因为这首歌的调子本身就是沉闷平缓的那种,林幼宁戴着眼罩,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在这个封闭狭窄的环境里睡着了。 飞机抵达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半。 林幼宁打着哈欠排在队伍里下了飞机。 风里透着若有似无的凉意,她听到身边有几个美国人在讨论,说很快就会连着好几天下大暴雨。 没怎么在意,她换好手机卡开了机,不出意外地看到whatsapp上雪花般纷纷扬扬的未读消息。 大部分都是学习小组里一些针对不同project的纠错以及注意事项的讨论,她一条一条认真看完,打开备忘录随手记了几个需要确认的地方,取了行李箱,慢吞吞往出口走。 gate 8出门左转就是地铁站,这条路线林幼宁记得很清楚,一路很顺利地回到宿舍。 她简单地整理了一下行李箱,给自己倒了杯水,然后就打开电脑,像是上了发条的机器般,非常熟练地开始处理假期里所积压的工作。 其中有一个儿童社会认知发展研究项目里的分析数据有误,导致她做无用功,在这上面浪费了很多时间。 等她干完活,梳理好各个项目目前的进度,又安排好接下来的阶段计划,才发现已经快凌晨两点了。 大概是因为时差倒不过来,林幼宁洗完澡躺到床上,怎么都睡不着。 她决定刷会儿微博,却发现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没电关机了,于是放到床头柜上充电,缩在被窝里用ipad看电影。 电影刚看完一个开头,手机屏幕就亮起来,伴随着低低的震动。 她还沉浸在这部灾难电影所营造的紧张刺激的氛围里,想着这个点了应该也没人会找她,所以没有去管。 可是过了很久,手机还在断断续续地震动。 林幼宁不情不愿地从床上爬起来,伸手去够。 不是她想象中的邮件回复或者一些垃圾广告的推送,是有人在找她。 两个未接来电,夹杂着几条未读消息。 ——来自于钟意。 她手指缓缓往上拉,看到大概十点钟的时候,钟意给她发了第一条微信,问她到了没有。 大概是看她没回,后面又陆陆续续发了几条,但是那个时候她在工作,没留意到。 无意识地轻咬下唇,林幼宁来不及多想,手指已经自动摁下了回拨键。 “嘟”的一声过后,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 一秒,两秒,三秒……对面静悄悄的,一丝声音也没有。 林幼宁只好主动开口解释:“你刚刚给我打电话了吗?我那会儿在忙,没看到。” “是吗?” 片刻过后,钟意终于开口,声音低低的,听不出情绪,“真的是在忙,不是故意不接吗?” “怎么会故意不接你的电话。”她忍不住叹气。 “我以为你生气了。” 他的声音像是悬在半空中,轻飘飘的落不下来,“以为你不想理我了。” “怎么会不想理你。” 不知道该说什么,林幼宁只好顺着他的话一直否认,顿了顿,又轻声说,“是我不好,下次工作的时候,不会再把手机调震动了。” 对面安静了一瞬,而后,钟意的声音和风声交织着响起来,显得模糊不真切:“姐姐,我好冷。”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