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将予以正式册封。不料,言犹在耳,圣人已是驾崩,阿史那感圣人之德,遂亲自护送崔道嗣回长安。 裴萧元和絮雨对望一眼。 “他人呢?” “好像是说,去南山寻大长公主请罪去了!” 大丧结束过后,为女儿能继续静养,大长公主带卢文君去了位于南山的别院,在那里住了已有些天了。 二人简短商议了下,放心不下,一致决定去南山看下情况。至于崔舅父那里,让青头回去将消息转给伯父裴冀,请他派人接应一下。 吩咐完毕,二人转向,立刻又赶往南山。 第163章 山麓之中,在一片噪晴的鸟鸣声里,浓荫深处,那始终紧闭着的两面黑漆大门终于打开了,从中快步走出来一名年老管事,向那跪在卢家门外阶下的人作了个揖,随即道:“你快走吧!大长公主不会见你的!” 承平如此跪地已有一个时辰了,他抬起头:“求老丈再替我传一话进去,便说,我是诚心负荆请罪而来,求大长公主赐见。只要她能消气,便是要我以性命偿罪,我亦甘心领受!” 管事见他油盐不进,连连叹气,拂手:“你怎不听人言?大长公主要你命作甚?她说不见,便不会见的!你听我一劝,还是赶紧走吧——” 话音未落,只见门后又躲躲闪闪地出来了一个少年,走到承平面前道:“阿史那,你便是跪到天黑,也是无用!这次我阿娘真的对你痛恨至极,你再不走,她发怒,怕是要不好看了!” 承平攥住了卢文忠一臂。 “你阿妹如今怎样了?”他低声问。 “她没事了!” 卢文忠担心被母亲看到了责罚自己,一边回头看着身后门里的动静,一边推承平起来。 “阿妹什么都记起来了,唯独把你忘得干干净净,每天开开心心,高兴得很呐!你放心吧!” 承平一呆,似喜似悲,愣怔之时,门里传出一阵杂乱的步履之声。 卢文忠扭头,看见母亲身边的管事娘子领着十几个健妇赶了出来,各执棍棒,气势汹汹。又有家奴抬了只净桶,正从侧门里拐出,所过之处,丫头婢女,无不捏鼻纷纷后退,不禁顿脚:“坏了坏了!叫你不听!快走罢!”说完自己慌忙躲了起来。 家奴将那一只满装黄白之物的净桶抬了出来,一时臭气熏天,承平依浸在思绪当中,定定跪在阶下不动。管事娘子领人呼啦啦地涌出门来,叉手停在腰上,打量一眼,冷笑:“有酒不喝偏喝醋,良言难劝该死鬼!来人,把这混东西打远了,再叫他尝尝咱们给他备下的醒脑汤,省得弄脏了家门,晦气!” 她一声令下,十来健妇便冲了上来,举起棍棒,没头没脑向着承平落下。 此番情景,和从前那一次承平挨打,并不相同。那回长公主虽也领人打过承平,但场合毕竟是公主和驸马的婚礼,不过借机,略略惩治下他罢了,下手也是有分寸的。这回却是真正暴殴,狠打了一阵,管事娘子又亲自上前,抬起一只船大的脚,一脚便将承平踹下台阶。他翻滚而下,扑跌在了一道草壑之中。 “倒下去!”管事娘子喝了一声。 承平状若死狗,头破血流地蜷在沟地之中,一动不动。家奴抬了净桶上前,对望一眼。 此为大长公主之命,怎敢违抗。正待朝人泼倒下去,这时,又见家主奔出,命住手。 原来经此前一番变故,大长公主和驸马卢景虎关系缓和了许多,重归于好。他这两日终于得闲,也来这里陪伴妻女,见状出来阻止。家奴赶忙停手。不料,大长公主又闻讯跟出,定不放过承平。 卢景虎劝阻:“此人害文君不浅,便是千刀万剐,也难消心头之恨。只他今日自称请罪而来,且身份毕竟不同,折辱过甚,怕是不妥。女儿既已无大碍了,又将事也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