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为告诫!” 一道冰冷话声发自他的脑后,伴着闪掠而过的剑光,宇文峙头顶发冠玎铮断裂,掉落在地,他一头的乌黑长发纷披而下。 身后之人收剑归鞘,迈步离去。 宇文峙慢慢转身,盯着那离去人的背影。 “裴二!”他忽然冲那背影唤了一声。 “你便是再给我十个胆,我也不会动她。但你以为是因你的警告?” “你也听好。我不动她,因她便是我想了三年的心上玉人。这话我方才当着她面就说了。你敢吗?” 他笑了起来。 “她不喜欢我杀人,那我就不杀。她喜欢好人,我也可以做好人啊!这有何难?你不容我接近她,也容易,叫她和你恢复婚约。到那时候,你才有资格和我说这句话!” 宇文峙哈哈大笑着去了,笑声畅快听起来畅快无比。 天明,骑射局的奚官从它的主人手中将它收回时,发现宝马浑身汗湿,不停地打着响鼻,显得兴奋至极,显然这是在城外跑了原路才回来的,又听到裴萧元吩咐自己打理一下,往后多放它出来走走,赶忙连声答应。 裴萧元走在晨雾朦胧的街道之上。 昨夜后来,他在城外遛马到了天明,终于跑得这畜生心满意足,他自己却头发潮湿,浑身衣裳也被夜露打湿,黏腻腻不甚干爽,欲先回往住所换一身洁净巾裳。快到时,望见刘勃站在门外,正和门内睡眼惺忪的青头在说话。 看起来应是他大早就来寻自己了。 “郎君回了!” 青头叫道,忽然看到他的样子,又惊讶地嚷:“郎君你昨夜后来去了哪里?怎的成这模样?” 刘勃上来低声耳语几句,裴萧元衣裳也来不及换,转身与刘勃一道匆匆离去。 第33章 次日再一天,石室内追福画基本完工,再半日,收尾毕,王府的管事也在,说酬金过后会安排送付。絮雨将晾干等注意事项交待了,收拾东西准备离去。 此时她无事放松下来,难免便会回想前一夜发生的事。眼前浮动当时宇文峙那全不像个正常之人的鬼样子,越想越觉得蹊跷。 她从小受阿公训练留意作画对象的细节。放到人的身上,除去外貌特征,她也习惯捕捉人面上的不同的细微表情区别。再仔细回想前夜他变奇怪的分界点,好似是在他问出那一句话,她开始回答的时候。 记得当时她向内,而宇文峙面朝石室之外。她说话时,他状若恍惚,注意力也似在外,而不在她这里。 不止如此,此刻再回忆从他嘴里出来的那些话,总有一种感觉,他仿佛是在说给别人听的。 难道前夜那个时候石室之外有人,宇文峙知道,只她浑然未觉? 絮雨心里揣着疑问。离开出坊门时,向守门人打听前夜半夜时分都有谁曾来过。 此地人少,平日若无特殊事件,坊门只开这一个,又是半夜,有人来过的话,守门人应当会有印象。只是这些人平素捧高踩低,直接问,未必肯说。 “我是替西平郡王府在慈恩寺作追福画的画师。前夜郡王世子来石室看画,今早我于洞外发现一杆马鞭,却不是世子落下的,应为别人所有。你可记得还有谁也来过?知道了,好将马鞭还人。” 守门人信以为真,称来过陆吾司司丞,他和郡王府世子是前脚后步到的。 絮雨一听,心中雪亮,当场气得指尖发凉。 虽然不知裴萧元半夜三更来找自己何事,但宇文这小畜生的那点心思,她已是了然于心。 竟然会让裴萧元将那等可怕的场面全都看在了眼里。 虽然她并不在意他如何想自己,但在赶回城北的路上,她每想一次当时的情景,便深觉羞耻一次。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