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喝水?还是想撒尿?” 躺在床上的中年男子,在烧得彻底意识模糊之前,只后悔为了军功再升一级和军饷,没和其他活下来老乡一起归家,他虚弱无力地拜托黑娃,看能不能把顾璋请来。 “若不行的话,就算了,你帮我把攒的钱和东西托人送回老家就行。” *** 顾璋在岩武城动静闹得大,这才不到一旬工夫,整个岩武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虽然谁也瞧不出他到底有没有能耐,但是关于他的行事作风,还有在军营里闹出来的动静,已经在整个刚赤府传开了。 “岩武那边的人都传来了消息,他那意思,好像是要直接留在岩武城公办了。” “这位顾大人莫不是真的因一腔热血而来?没别的目的?” 聚在一起的三位县令,还有刚赤府中黄、孙两家富商,面色都严肃谨慎起来。 “也不一定,听说顾知府花钱尤为泼辣,你们说他会不会是个要钱的?” “也不一定是不贪色,在京城那是没办法,娶得是师父家的掌上明珠,不宠着惯着还能怎么样?到了这边天高皇帝远的,指不定就敢收了。” “娶了个比自家权势官职高那么多的,夹着尾巴做人都来不及,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也不知道憋坏了没有,而且哪有男人不贪色的?” 说到这里,脸上都露出心照不宣地揶揄笑容,笑话过后,紧绷的气氛稍微松了些。 听说顾璋一落脚,就查看了岩武城的账册,他们想到京城里的那些“眼睛比鹰都锐”“没有任何一本账册能逃得过顾璋的眼睛”等传言,心都像是被绳子困住,嘞得紧紧的,只让人喘不过气来。 而绳子的另一头,就拉在顾璋的手上,掌握着他们的生死。 犹如头上悬着一把锋利的长刀,让人日日难以安眠。 黄富商大拇指和食指中指摩擦两下道:“还是先送这个得好,女人容易惹得那高门贵女不快,要是朝家里告状也麻烦。” 这谁也说不准。 安岳县令也道:“我也觉得先送银子好,这小子从没收过别的送的女人,咱们也摸不清他的喜好,弄巧成拙就不好了。” 他边说边暗示,这钱要黄、孙两家来出。 刚赤府富商很少,稍微手里有点钱的,都往更好的地方去了,根本不会留在刚赤。 黄、孙两家还留在这儿,一方面是因为已经攀上了关系,前期付出得太多,割舍不下,一方面就是胆子大,还存着点别的心思,想要挣大钱,总要有点胆量。 “那咱们这帐怎么办才好?”临永县县令低声道,送什么也不是他出钱,他还是最担心头顶的乌纱帽! “你们说,真的看得出来吗?” “其实我觉得这账圆得天衣无缝了,那小子真那么神?”孙富商心里骂这些当官的贪得无厌,怕是又要大出血,心里骂着,脸上却不露出分毫。 安岳县令谨慎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最后一位县令有些迟疑,也觉得实在摸不透顾璋,他手里转着茶杯,缓声问:“你们说,他上头到底有没有人?” 这话把人给问住了。 说他上头有人吧,不说旁人,就他师父、娶得媳妇都天然是背后的人。 “可要是真有背景,怎么会沦落到刚赤府来?能不去那些富得流油,好捞钱,捞功绩的地方?” 安岳县令揣着声音低声道:“要么就真是个一腔热血的愣头青,要么就是在京里得罪了人,不得不被逼来我们这儿了。”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