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睡不香了,实在是令人又喜又忧。 顾璋道:“那可不行,累坏了我娘,日后可就连这一口都没了,还是要看她想做多少。” “这哪里辛苦了?谁家不是做一天生意的,你可是小秀才公,你说话肯定管用。” 顾璋笑道:“我说话可不管用,我家都是听我娘的。” “这不能够吧?” “你可是小秀才公,怎么能听你娘的呢?” 大伙都不信,谁家不是男人当家?哪有女人做主的道理,更别说还是考上了小三元的小秀才公。 “谁说的?你想想,若是惹得她生气了,我岂不是没这般好吃的杂嚼可吃了?”顾璋随口胡诌,有些事反而是假话更容易取信于人。 这不,顾璋才刚刚说完,食客群中顿时发出连成一片的哄笑声。 “哈哈哈——” “原来是这般!” “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要抓住男人的心,先抓住男人的胃?瞧,把我们小秀才公都管得服服帖帖的。” 能早早来排队,都是重口腹之欲的,代入自己,一下也觉得自己要被拿捏住了,对顾璋的这个解释乐得不行。 “浑说什么呢?” 顾璋感觉后脑勺被拍了一下。 秋娘听见儿子在铺子前和人胡诌的对话,哭笑不得,怕他再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过来后面帮忙。” 顾璋冲外面食客眨眨眼,一副“你们瞧”的表情,然后回头应道:“这就来!” 门外的食客顿时更是笑成一片。 “看来是真的。” “秋老板这般好手艺,也难怪。” 带着笑意的调侃,让铺子门前的气氛更活跃了。 不远处马车中的萧学政,听着也啼笑皆非,一旁的随从见他笑,也应景道:“没想到顾相公在外才智英敏,睿智无双。在家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贪口腹之欲。” 时人对秀才的尊称,即为相公。 萧学政想起夏日神仙水的始末,笑着摇摇头:“凡事多思多想,别只看表面,也别只看人嘴上怎么说。” 随从微愣,难道不是吗? 萧学政见铺子前的情况,吩咐道:“之前吩咐你的事,就不用办了。” “啊?”随从不敢相信,“不管了吗?” 他家大人不是说,为了能让顾相公安心念书,还有余力顾及试验田和宁都府各县情况,要帮他排除各种干扰因素的吗? 他小声道:“那些流言传出来,恐怕对顾相公母亲有碍。” 有些个杂嚼铺子和酒楼,查不到顾家铺子秘制的香料,就想着让她们做不下去。 这会儿,去排队的下人也将一包香喷喷的杂嚼的带回来:“大人。” 萧学政接过热腾腾的油纸包,又远远瞧了一眼在铺口大方笑着跟食客交谈的顾璋,心中都有些羡慕顾大根夫妇了。 他对还在担忧的小厮道:“有顾璋护着他爹娘,哪里还用得着我们?人家心里有成算。” 若上次神仙水只是巧合,再亲眼看到这一遭,萧学政心中已澄如明镜。 他说燕老怎么没半点动静,想必他老人家早就看出来了,小弟子是个护犊子的,本人都可以惹,却唯独不能碰他在乎的人。 “走吧。” 马车缓缓从晴空巷一头驶去。 潜藏着恶意和祸心的谣言,也从小范围人群中,慢慢扩散开来。 “哪有女人家出来做生意,让男人独自在外面跑的?” “这样的女人,半点不贤惠。抛头露面,不知羞耻,就该休了她。” 也许一家、也许几家、商业竞争从不只是从商之一道出手,往往采用最简单直接,最恶心人的手段,将人直接打落深渊,再无翻身之地。 不过这次,无往不利地手段似乎出了点意外。 谣言才从最底层的咀虫传遍,往外扩散,传到日日去晴空巷的食客耳朵里。 焦老爷子惊:“什么?你可别瞎说!” 就秋娘有配方,都靠这一手手艺当家了,要是听了这个传言去找不知道现在在那个村的丈夫,他们岂不是没得吃了? 原来听到这种事,他会怎么想,连他自己都说不好,但现在焦老爷子无比坚定,他绷紧一身软绵的肉肉,沉着脸,做出一副凶横的模样:“滚滚滚,别在我面前说这些糟心事。” 往日无往不利的二流子:??? 他不甘心,又整理了一下衣服,走到另一头,装作要来买东西的寻常食客,挤进人群中,装作搭讪又开始和人说起来。 除了这群专业搅混水的,还有不少从未吃过顾家杂嚼,甚至连晴空巷都少来的人,也传起了传言。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