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孙氏早早穿戴整齐,坐在正房中双双看向房外天色。 “连下了好几天的?雨, 不知这贡院里可有漏雨?”柳氏忧心忡忡地望着?依旧淅淅沥沥的?天。 都说春雨贵如油,对老百姓们来说,春雨一下,新一年的?辛勤播种也就将开始。 往年这雨也就下个两三天便会晴上几日才会再落,哪像今年, 雨断断续续下了十来日, 叫安义府内冷得宛若初冬。 盛禺山起身打算出屋, 柳氏忙喊停人,上前将大?氅披上, 低声?埋怨道:“咱们这把年纪受风寒可不得了,还不知注意着?些身子。” 待大?氅披好,盛禺山紧皱眉心才走出房门,独自一人前往祠堂。 今日不过是盛叶舟的?第一场县试,但盛禺山翻来覆去整夜都没能?入睡,一大?早起来就说要去祠堂给祖宗上香祈求护佑。 目送雨中渐渐走远的?人,柳氏一声?轻叹这才披上大?氅道:“你们去唤五少爷起床梳洗。”说罢自己折身往厨房而去。 府中三个嫡孙,只盛叶舟独自一人参加科考,这对整个盛府来说,都是大?事。 一人科考,牵动了盛府半府人,盛禺山夫妻与二房夫妻半个月前都随盛叶舟一同回老宅住下,前几日就连吴氏也带着?龙风胎儿女?赶了回来。 安义府的?尚书府眼下就盛建安一个长辈因政务不得回南康县。 安排好饭食,柳氏才走到?中堂就见二房夫妻已到?,观二人面上倦色,想必昨夜也是整夜辗转难眠。 见到?柳氏,盛建宗忧心无比地起身看向厅外天色道:“我专门寻衙门好友问过,考生不得穿大?氅棉衣入内,连炭炉都不得携带。” 未防作?弊,考生只得着?单衣入贡院,且因县试不用过夜,未避免失火之危连炭火得不携带入内。 “若不是舟儿这几年身子骨越发康健,今日这县试说甚我也不会让他去考。”柳氏皱眉应道。 就因这连日不断的?小雨,使得众人都心中忐忑不已。 “求老天爷快些收去雨水,保佑舟儿能?平安中榜童生。”符氏双手合十紧闭双眼虔诚许愿,柳氏甚至听到?她喃喃自语念着?只需考试当?日暖和就成。 “笔墨纸砚父亲可都准备妥当?了?若是没备儿子这就去备。”盛建宗又不放心地问了遍。 “你父亲都已准备妥当?。” “不行,我得再去看看。” 盛建宗整个人都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仿佛今日入考场之人是他似的?,转来转去就是寻不到?安心之地。 刚抬腿打算往前厅去,抬眸就见盛叶舟打着?哈欠正往中堂而来,一袭和平日没甚区别的?牙白色袍子,在纷纷雨幕中显得特别单薄。 “你怎么的?才穿一件衣裳。”步子一转,盛建宗人已向着?儿子而去,边走边将身后?服侍的?人一通呵斥:“没看下雨了,怎也不知给少爷打伞。” “爹,就这几步路,打伞作?甚?”盛叶舟笑笑。 这又不是尚书府,出了院子就是连廊,需要淋雨的?地界就几步路,更何?况…… 更何?况这点?稀稀拉拉的?小雨,半晌都不能?打湿发丝。 引得长辈们忧心忡忡夜不能?眠的?春雨在盛叶舟这完全就被忽略了过去。 “若穿着?湿衣入贡院,更易着?凉,千万大?意不得。”盛建宗不依,直接让冰兰又回院中重新取了套新衣裳来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