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要向公众交代自己的私人问题,“可能明天,也可能明年,不知道,反正结了婚肯定会发朋友圈的,亲们记得给我点赞。” “切……好神秘……”陈会计作为二胎妈妈,对于少女的矜持与娇羞表示十二万分不屑。 第二天一早,乔圆圆七点起床,八点就到政府大楼门口,哆哆嗦嗦地上了公车。 她已然穿上最厚的羽绒服,将自己从头到脚包裹严实,背上还贴了一串暖宝宝,却仍然忍不住搓手,“好冷好冷,昨天晚上大降温,早上起床那一下我是真的想死。” 曹姐依然是老样子,冲锋衣配羽绒裤,坐在前排,“你们这些小女孩子还是要多锻炼,身体好才不怕冷。” “哪有时间……”乔圆圆轻声抱怨,昨晚局长临时要一个发言材料,里头包含一部分法制工作的内容,她写到十点发给赵志国汇总,估计赵志国昨天又熬了个大夜,年纪轻轻即将秃顶,怕是迟早要加入防猝死大军。 一行人一路呜呼哀哉,总算熬到梨园村村委会。 山顶寒风呼啸,吹得乔圆圆鼻水直流,想躲进村委会烤火,你猜怎的? 好家伙,还是停电。 下雨天天色暗,为了看清楚表格内容,村委会办公室里还点了蜡烛。 驻村队李队长交待上山的各位大冤种说:“那个年度收入表啊,我们上次跟市里培训是说不包括务工交通补贴和那个赡养费,现在上面又说要还是要算进去,辛苦各位重新计算,重新填表,重新张贴上墙。” 话音刚落,陈会计当即垮起脸,对李队长投去仇恨眼光。 乔圆圆不知是叹了今天的第几口气,安慰自己既来之则安之,赶紧干活,干完活儿赶紧回家。 至于她那个不断在包里震动的手机,她仍然当做没看见,无所谓,她没有三头六臂,弹不出《克罗地亚狂想曲》。 好不容易重新算完,又去入户贴好,她的美好一天,又在沉默中结束。 这无聊又无趣的工作,仿佛黑洞一般吸食着她的生命力,她日益衰老,灵魂已然腐朽腥臭,持续凋零。 再去上班,老刘果然脸色难看,上午的主要任务是喝茶,次要任务是批评乔圆圆的工作态度,最后下结论,“小乔啊,你继续这样下去,会出大问题。” 乔圆圆眉毛都不抬一下,面如冬雪,“嗯。” 充分肯定了老刘的意见。 领导最怕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何况未来还要使唤乔圆圆这头老黄牛,老刘是聪明人,说了一上午已经发@泄够本,他放下茶杯,溜溜达达下楼吃饭。 乔圆圆没把他那一大串罗里吧嗦的说辞放在心上,她打开网页微信,打算问候一下她的准未婚夫钱三平,没想到扶贫群里又有消息,仍然是李队长发言,“请各位帮扶对象最迟本周五到村委会,重新修改贫困户年度收入,市里又有新要求,未能按要求整改的,我们将把相关责任人名单提交区委督查室,进行全区通报,并交纪委追责。” “操……操你妈了隔壁…………”这次就连一向自诩涵养上佳的乔圆圆也忍不住骂了粗口。 可是骂完还能怎么样? 照样周五上山。 乔圆圆顿时兴致全无,关掉电脑,在小群里发,“工作太苦,有没有人要喝奶茶?” 她只能靠糖分让自己活下去。 周五上山,重复前两次的流程和戏码,李队长又提要求,“区里算了一下,贫困户收入还是不够高,还要调整,要求大家把今年走访给的红包啊慰问金啊都算进去。” 这回连陈会计都没话说,仇恨的眼神也使不出来了,两只眼空洞无神,仿佛一具行尸走肉。 他们通通都失去灵魂。 乔圆圆拿着个计算机,一通啪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