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星期六你生日,我看我能不能请半天假过去陪你。” “不用麻烦了。”她拒绝得又急又快,“一个是我真的不喜欢过生日,另一个原因是三十岁生日还挺特殊的,我想一个人安安静静地过。” 实际是她多少有些人到中年的落寞,自认为三十岁仍然一事无成,这些年徒增的只有年龄,能力却不见提升,生活琐事样样都令人沮丧。 她的三十岁,是loser的三十岁,是挫败的三十岁,也是无力的三十岁。 听出她的消极情绪,但钱三平遇事从来不着急,当即拿出他的万能招数避免冲突,“到时候再说。” “到时候也是这样。” “到时候会有到时候的决定。” “是在比赛绕口令吗?” 钱三平笑,“好了,你要么去洗澡,要么打两把游戏,我累得不行,得抓紧时间洗洗睡。” 他确是已经呵欠连天。 乔圆圆乖乖听话,“那好,你早点睡,好好休息。” 钱三平拿着电话,脑海当中能够清晰地勾勒出乔圆圆此刻又乖又软的小模样,禁不住心头一软,声音也越发温柔,“好,有事随时打我电话。” “ok,拜拜!” 通话结束,乔圆圆的心情也从瓢泼大雨转为多云天,能够平静地思考乔文泰锒铛入狱的问题。 可是她思来想去,始终没结果,于是放弃,决定洗澡,上床,打游戏,尔后一路披荆斩棘杀人如麻奋战到天明。 天不从人愿,七点五十接到老刘的电话,她呜呼哀哉,本以为又要被叫去单位加班,谁知老刘叫她去海鲜大酒楼吃饭。 她无语得很,这个局星期六下午老刘就招呼她叫她参加,可惜她已经不是刚进体制的小菜鸟,三两句就挡了回去,只是没想到老刘会如此不依不饶地继续打电话来逼她。 “领导一直在问小乔怎么没来,脸色不是很好看,小乔,你是研究生,比我们读的书都多,那就更要懂人情世故了是不是?我记得你家住的也不远,赶紧打个车过来,给领导敬杯酒,道个歉,这样大家都好过。” 乔圆圆刚刚消下去那点子火气,顿时蹭一下烧起来,想也不想就径直说:“刘主任,我刚才洗澡的时候摔了一跤,把脑壳摔懵了,我我妈非要带我去医院照个ct,怕我摔成脑震荡,不治疗的话,睡一觉就睡死了。” 老刘噎了半天,显然不相信,“这么巧?” “是啊,不过领导要是非要叫我去敬酒的话,我跟我妈说一声,我先去海鲜大酒店,再去医院,反正耽误个把小时的,也不至于死在酒桌上,而且这么多领导都在,肯定不会不管我,看着我死的,是吧?” “额……小乔……要不你还是先去医院,我跟领导解释一下,下次再说。” “好,那就多谢刘主任了。” 挂断电话那一刻,乔圆圆烦到了极点。 知道的是说考了个铁饭碗,从此生活不用愁,不知道的以为考了个三陪女的岗位,张口一个“老板”,闭口一声“领导”,浓妆艳抹夜夜开张做生意。 “妈的!” 她看一眼被她摔得布满裂痕的手机屏幕,由衷咒骂这操蛋的生活! 星期一照旧顶着两个黑眼圈上班,心情也同上坟没区别,刚到单位就通知开大会,听书记大人拍桌子瞪眼睛,恨铁不成钢地辱骂全体干部职工,“你们啊,真的,水平差,差得连小学生都不如,我看我女儿的作文都比你们的材料写得好,应该把你们送回小学重新读!” 听到这里,乔圆圆的手机一亮,他们的“穷鬼大联盟”群组里,“账房先生”发言:“我巴不得去读小学,天天下午三点就放学,放学就去买冰棒,买炸炸炸,打弹子,用得着受这个窝囊气?” “传说中的材料狗”说:“你难道不是拼命考进来,抢着要受气的?” “传说中的信=访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