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扑。 “新娘子下轿咯!” 喜乐声嘈杂,何皎皎正觉流程似乎不太对,手中玉如意被人抽走,随即让一只燥热的大掌扣紧手。 凌昭直接把她牵出了花轿,留喜娘捧着红稠目瞪口呆,“王、王爷,这……” 没这样的规矩。 规矩规矩,凌昭不守规矩。 喜娘暗自咬碎了牙,看新郎新娘牵着手奔进门。 周围起了哄笑声,“呀,新郎官心急了。” 何皎皎蒙着喜帕又气又急,哪好众目睽睽之下跟他拉扯,硬着头皮让他牵走,进门差点儿踹翻火盆。 凌昭给她提裙子。 她脸憋红了,去打他手,恼羞成怒低喝道:“你走开!” 丢人现眼的玩意儿。 两人五指相扣,掌心湿漉漉的,分不清谁的汗,凌昭铁了心要拉她一起丢人,不放开。 进了正堂。 拜天地,进高堂,夫妻对拜。 礼唱过三唱。 十七岁,何皎皎便同他成了夫妻。 凌昭仍是不肯放开她的手,一路闹轰轰的,直把她送进新房。 他把人都撵了,在她身前赖了好半晌,声音含怒,“烦死了他们。” 何皎皎把手抽回来,不理睬他。 比烦人,谁比得过他。 凌昭坐了会儿,还是得出去招呼宾客。 他走后不久,雪蕊领人进门,笑道:“十三爷叫我伺候您换身衣裳。” 礼服大袖大摆,双面硬绣,不是贴身的料子,凤冠沉重。 穿戴一天,何皎皎早已汗流浃背,腰酸背痛。 喜娘被挤到角落,看着她散发换衣,背身过去翻了个白眼,懒得管了。 何皎皎耳房洗簌出来,换了身大红的常服,雪蕊教人摆吃食上桌。 她又热又累,没有胃口,饮尽一盏茶,往床榻上一倒,腰上却硌得生疼。 何皎皎掀开鸳鸯被,见床榻上,铺满了花生桂圆红枣,她沉眉挪开眼,全扫了下来。 随后她蹬鞋上榻,补觉去了。 这一觉睡到天将黑未黑,喜娘再忍不住,喊醒何皎皎,“娘娘,时辰到了。” 何皎皎没睡够,懵了会儿才想起来,哦,她现在是荣亲王妃了。 婢女们进来手脚麻利铺好床,给她挽了个简单的发式,喜帕重新搭上来。 何皎皎端坐好,喜娘又往她手里塞东西,还是那张避火图。 喜娘在她耳朵边嘀咕道:“您再看看?” 何皎皎不出声儿,周身闷热地很,手心又汗湿了。 她将避火图揉成一团扔到脚边踩住,并蒂莲的红绣鞋一抬,给它踢到床底下了。 喜娘:“……” 得,再多说一句,她出了这荣亲王府大门就改行。 暖房的人亥时方散尽,屋子里安静许久,门扉磕出一声响,磕到何皎皎心尖儿上。 红烛摇曳,新郎官来入洞房了。 他约莫被灌了许多酒,酒气冲开屋里沉闷熏香,何皎皎垂首,面前喜帕搭着,红光晃眼。 她看不见,身边被褥下陷,极近地坐来一人,她似被他身上的酒气迫住呼吸,跟着恍惚,透不过气。 喜秤挑来,掀开喜帕,何皎皎眼前明亮,洞房花烛,落进凌昭深邃的黑眸中。 少年抿着唇望她,面上倒不显醉意,却在看清何皎皎神情时,眼角笑意登时褪尽。 何皎皎沉了眸,不再看他,平静至冷漠。 凌昭也压了眉,心里头憋了气,想。 她这么不乐意啊? 两人不言不语,就看喜娘瞎忙活。 结发剪礼,交臂合卺。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二位新人佳偶天成……” 喜娘且乐呵呵说着吉祥话,凌昭横眉过去,声嗓冷得吓人,“出去。”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