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季常春的南方,她还真想去看看。 双臂下少年腰身明显僵硬一瞬,他很快松懈下来,回首蹭了蹭少女面颊,“好……” 他方才起了点儿心思,让何皎皎那句“知足常乐”登时掐灭。 算了,他两都好好的,还招惹谁呢。 雪转眼下得大了,谁知凌昭这狗东西,变脸比变天还快,“你给爷进去。” “挡着爷了。” 他反手抵住何皎皎额头,一把将她推进车厢里头去。 何皎皎顶着门帘子,跌坐下去,“你……?” 少女杏眸瞪视他片刻,羞恼成怒:“哪个稀得陪你在外头吹冷风啊?” 这人吧,就不值当有人为他心疼。 凌昭往后依了车壁,一手持缰绳,一手扬鞭,马拉车从裕阳城大道拐上回卫浪庄的小道。 他还摇头晃脑起来了,“云州住腻了的话……诶,要不这样吧何皎皎,咱就行走江湖,仗剑天涯去?” “你放心。” 凌昭回过头来,冲何皎皎挑了挑眉,“爷绝对不嫌你娇气拖后腿。” 少年眼眸精亮,恢复了那股没正形的讨厌劲儿。 何皎皎给他气着了,把帘子甩过去糊他一脸,进车厢不理人了。 这个年,他们却过得手忙脚乱的。 两人都是锦衣玉食前呼后拥长大,然而今非昔比,院子里只有两个聋哑的老人看着。 忙前忙后忙不过来,吃穿住行,他们好多事儿都只有现学。 出乎何皎皎意料,凌昭竟然什么都会一点点。何皎皎还得他帮忙,才能把头发梳个简单的样式,应付起来。 反正也不出门。 只是凌昭一拿到梳子,总爱敲何皎皎脑袋,挤兑她:“你当爷这一年行军白混的,就你娇生惯养,十指不沾阳春水。” 何皎皎被他挤兑狠了,把人撵出去关上门,每天要花个把时辰跟头发较劲儿。 凌昭第二天领了个七八岁的小丫头进门,说专门给她梳头,“是这里驻军千夫长家里的丫鬟,信得过的。” 二人且算落了难,东躲西藏的,张岳给他们安排的身份是远亲,不好太张扬。 小丫头还没何皎皎胸口高呢,她觉得臊皮,追着凌昭绕院子跑了好几圈,要捶他。 凌昭边躲边喊:“何皎皎,你不识好。” 何皎皎恼得面皮通红,跺着脚反驳道:“我自个儿会梳,要你管啊。” 这下不是好多人都晓得她梳不好头发了? 如此打打闹闹,算不上有烦心事。 倒不尽然,但是何皎皎没有烦心事的。 凌昭却长久地如同有根刺横在心头。 燕东篱留的那只玳瑁小猫,没能送出去。 小猫已长得大了,体态纤长优雅,皮毛雪白光滑,一双罕见的鸳鸯瞳,一看就是个金贵的麻烦物件儿。 卫浪庄大多为驻军及其家眷,老实点儿的直接说养不了,敢接过去的无一不眼冒精光,转手不晓得要卖到哪里去。 凌昭抱出去过好几回,又都抱回来了。 咳,何皎皎亲手把白猫抱给他,把他送到门口,让他去给白猫找个好去处。 凌昭抱着猫让她推到门口,满腹狐疑,指着自己奇道:“你让爷一个人去?” 少女眉眼弯弯,杏眸仰望他,软声道:“你一个人去怎么了嘛,我相信你的。” 说着她还垫脚亲了亲凌昭侧脸,“你早去早回。” 走的时候,凌昭心里明白,好个何皎皎,使得以退为进是吧。 可他架不住脚步发飘,心知肚明让她拿捏住。 白猫一直送不出去,何皎皎看着竟比凌昭还要发愁,蹙眉问他:“怎么办嘛?” 凌昭:“……” “得了你,带上吧。” 他磨磨牙,松了口。 少女面色为难,语气倒诚恳:“不好吧?” 她还装上了。 “何皎皎。” 凌昭横了长眉,忽地沉脸逼近,何皎皎被他逼退到院中的槐树下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