缥缈仙宫内琴音阵阵,白衣琴修盘膝而坐,注视着眼前垂垂将落的太阳,平淡应声道:“吾知晓了。” 天界使神色微动,打量着他的脸色:“临江仙可是……” 临江仙回过头:“我说,我已经知道了。” 他站起来,抱起琴,转身往里走去。 天界使一怔:“临江仙这是何意?” 临江仙停下脚步,轻轻叹了口气:“不对。” “什么?”天界使追问一句,临江仙只是轻轻摇头:“太阳不对。” “我想见金红落日,不是橙红。” 他抱着琴,不再停留,往天音宗深处走去。 “你……”天界使错愕,正要往前追上,青竹已经拦在他身前。 “他说知道了,就是知道了。”青竹神色淡漠,瞥他一眼,“多说无用。” 天界使眉头紧蹙:“那太阳又是怎么回事?” “他想见金红落日,但日头不会依照他的心意而来。”青竹抬手送客,“这天下将来,也未必按照密宗的心意而定。” “抵御外敌,我天音宗不会推脱,除此以外,天界使请回吧。” 天界使脸色微沉,面露不虞,但还是一甩袖抱拳:“诸位知道就好。” “只是天命如此,恐怕违背不得。” 青竹目送他离去,一转身对上临江仙的视线。 临江仙似乎早已习以为常:“我只说落日,没说其他。” “我知道。”青竹神色淡然,“我说的,看不惯他密宗高高在上,烦人。” 他双手背在身后,径直往天音宗深处去,临江仙问他:“去哪?” “练功!”青竹冷哼一声,“管他域外邪魔还是什么东西!” 临江仙无奈轻轻摇头:“……急脾气。” 他身后,妙音仙似乎有些担心,低声问他:“师父……” “无妨。”临江仙神色淡然,“再弹一曲。” …… 青州,归一宗。 温如冰身后背着长剑,立于宗门之前,不卑不亢对着眼前天界使行了一礼:“抱歉,师尊暂不见客。” 天界使倒也不意外,似笑非笑:“当真如此?你归一宗纵横一州,但也在天道之下。” 温如冰直起身,笑意温和:“天下人自然都在天道之下。” “哼。”天界使冷笑一声,“既然如此,我也会如实禀告,只是当年盟约……” 温如冰含笑点头:“师尊说,若山河有恙,山河剑自会出鞘。” “天一剑尊成名以后,倒是许久不见他拔出那把山河剑了。”天界使敷衍一句,“不知道这次,能不能见到天下第一剑的威光吧。” 他说着转身就要走,温如冰却再次开口:“天下第一都是虚名,有剑善守,有剑善攻。” “归一宗有可镇山河之剑,还有无愧于心之剑。” 温如冰抬眼,“师尊让天界使给不夜天仙者带一句话,就问他——如今是否无愧于心。” 天界使脸颊一抽,一瞬间肉眼可见的惊慌,厉声喝道:“你敢问仙!” 温如冰神色未动:“有何不可?” “你!”天界使手指微微颤抖,冷笑连连,“好、好,不愧是归一宗,当真是百无禁忌!” “我还想着这天玑子、叶辰焱怎么都扎堆在这儿出来,原来天一剑尊也是如此,不愧是一个宗门的!” “我定会如实禀告!” …… 荣州,天火教。 “嗝。”苍炎打了个酒嗝,伸手拦住了天界使的肩膀,笑得豪迈,“来来来老兄,先别管那些麻烦事,再喝一杯!” 天界使脑袋晕头转向,连连摆手:“喝不了,喝不了!苍炎教首,我此次来有要事……” “我知道,就那些事。”苍炎笑着晃了晃酒杯,抬手就把烈酒给他喂了下去,恨不得连杯子都塞进他嘴里,“先人千万年前早就说好了,我们这些后人哪有不应的道理。” “你人都来了,可见大战在即,可不得多喝两杯?往后还不知道有没有这喝酒的好日子呢。” “听说你们密宗管得严格,老兄平日没什么酒喝吧?” 等到几杯酒下肚,天界使踉踉跄跄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