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香不能理解:“你难道一直在记恨这个么?我……” “住口!” 她一直对此事耿耿于怀,说不执着是假的,不恨也是假的,她很愧疚那个时候,抛下妹妹一个人闭关,让她遇见了越碎稚……真该死! 越碎稚,不该和她们有交集的。 都是这个贱人从中撮合。 事到如今,青瑾也顾不得什么忠孝,她宝贵的东西全然被毁,如芒在背,她变作了疯狂的魔修,再不考虑后果。 其他修士眼看鲤香即将被杀,纷纷上前阻拦,青瑾手中的鲤香被保全,于是也命手下的魔兵上前争抢,势必将他们全杀了。 在一场混乱的局势之中,青瑾注意到有人在看着自己,她回身过来,撞见那对黑色的眼睛。 “啊,是了,我怎么能忘记你。” 青瑾看着于夜风中伫立的鱼阙,缓缓开口,眼神是即将陷入癫狂的偏执。 * 一直在观战的鱼阙被青瑾逼至了某处远离战场的角落中,只有她们两人。 “你这是做什么?霁水真人?” 鱼阙也不慌张,背着手,不明所以地问。 “做什么?” 青瑾说:“你明明知道这次闭关对我很重要,却还是选择破坏我的做法,我岂能留你?” “哦,原来是为这事。” 鱼阙倒是一点也惧怕,甚至一点愧色也无,她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也不是此前的恭顺,倒像是懒得再装的坦然。 青瑾发现鱼阙眼睛里的神色和此前不一样了。 此前的她是极为谦卑的总是低垂着眼睛,现在这双眼睛里好似有一只正在燃烧的蝴蝶,带着不死不休的勇气和顽强,要奔赴死亡的终结。 青瑾笑了一下,明白了。 “你可真是能忍。” 她对鱼阙开口说,“从你第一次见到我开始,你就已经是一副隐忍的倔样。” “真是可笑,在经历那么多事情后,面对师尊面对所有伤害过你的人,还是咬牙在忍,心里一定不好受罢?” “也难为你,能屈膝向我称母亲,呵呵呵……鱼斗雪之子啊,不愧是鱼斗雪之子,你和你的阿娘一样令人讨厌。” 青瑾知道鱼阙其实是在隐忍,故意要折磨她,想看看她的极限究竟是什么。 没想到啊,这死丫头是真的能忍。 到底是从钩夫人手底下成长的。 “确实不好受。” 鱼阙说:“不过,因为你,我学会了很多东西,还走到今天,祸福相依,我倒要谢谢你了,母亲。” “是么?不过我们的母女情分到此为止了。”听得鱼阙还假情假意地唤她一声母亲,青瑾哈哈地笑,笑够了停下来,脸色阴沉:“你胆敢毁我术法,害死我儿,以死谢罪吧。” 天知道她为了白意蝉策划了多久,忍气吞声那么久,到头来,法术被中断,般丛被杀,一切都不可挽回。 心思尚且单纯的鱼阙被她一剂悟金丹害得差点连命都没了,又有同门遭屠戮的仇恨在前,后来更是受着她的折磨和辱骂。 两人隔着那么多的仇恨,自然不能容着对方再苟活世上。 鱼阙再也不必伪装和客气,抽出了衔尾剑,红色的煞气如同鲜红的绸巾环绕,用青瑾打在一起。 这一处的斗争并不比其他的气势要弱。 修为远远落在青瑾之下的鱼阙也不比她弱,打得有来有回,甚至用她教的术法回敬。 鱼阙对于每一任愿意教习她的师父总是拿出十分的敬意,十分刻苦的学习,再用在他们的身上。 此前无数次摸索鱼阙的神魂识海,自诩摸清楚她的修为境界的青瑾万万没想到,鱼阙还藏着另一手。 青瑾正打算用毒法了解这一切时,不知从何而来的金雷自上而下,将青瑾的防御击溃,快到她无法反应。 她从空中跌落在地,但很快站起来,面上已经七窍流血。 “这是……什么东西?” “龙族的怒雷。” “龙……?” 青瑾错愕了,但是一想到魔洲和鱼斗雪的关系,她想明白,更是讶异地看着鱼阙:“鱼斗雪的孩子,难道是当年从魔洲偷出去的魔龙?” 效忠般丛的青瑾自然知道这件事。 她原以为,这不过是个笑话。 龙族早就死光了,魔洲何德何能能将它们再带回世间? “多亏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