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绕脖颈的黑蛇化为煤球,蹲在屏风的架子上,“他身上有五番印的气息,虽然很淡,可是五番印绝对和他逃不开关系。” 晏琼池换下血迹斑驳的黑衣,没入水中,氤氲的雾气袅袅,长发如藻披散在身后,眉眼沾了水汽也变得湿漉漉。 “他么……” 少年的尾音慵懒,“这人一开始就不怀好意,崔这个姓氏,多少能跟山宗有点联系。” “想不到蓬莱的山宗,也会惦记五番印。” 煤球盘成一团,“我总感觉他挺奇怪的,他好像有意要靠近鱼阙。” “是有些刻意了。” 氤氲的水汽里,少年眼神暗紫浮动。 鱼阙和别人交朋友他倒是管不着,不过但凡有不怀好意的人接近,他便不安心。 “要杀了他么?” 它摇了摇尾巴,“不管怎么样,五番印不能落到其他人手里……他看起来不太像能避开恶蛟拿到五番印的人。” “是不太像。” 少年思索一番,说:“这里受蓬莱使者监管,五番印不见他们不会不管的,等等看吧。” 本来可以直接抢的,还要等等再出手,到底是少主变良善了么? 难道跟身体越来越虚弱有关? 该死的骸蜃蜃精,敢揭少主的疤。 关键居然还没有被惩戒,真是……该死! 想到即将成为同事的蜃精,煤球尾巴摇不动了:“其实少主没必要都亲自出手的,现在您的神魂越来越虚弱,我们又没办法一下子把所有的碎片都找到……要杀谁跟我说就是。” “人骸的使用期限越来越短,你也很疲惫了吧。” 少年屈指抵在额头上,目光带着几分恹恹:“我的时间不多,在彻底蜕化之前总要玩个尽兴。” 煤球抬起尾巴要擦泪,“少主……” 突然的敲门声打断了它的话。 “芝麻开门!” 是乌宥哐哐砸门。 煤球的菱花眼里闪过一丝不悦,“您这个师兄未免太不敬,要不要我找个机会杀了他。” 乌宥惦记薅它已久,煤球对他积怨已深。 “芝麻开门!” 喝醉了的鱼阙也哐哐砸门。 接着听见三个神经病在门外哈哈大笑。 煤球:…… 要不是少主的缘故,它真的会直接杀了他们。 一群神经病,这就是修道之人吗一天到晚全是这个烂样子,怎么还带坏鱼阙……等等,鱼阙怎么会混迹其中? 晏琼池从浴桶中起身,带起水珠滚落,煤球脸一红用尾巴挡住眼。 他用了个术法把头发蒸干,慢条斯理地拿过衣衫穿上,修长洁白的手指把长发拢出。 “药。” 煤球立刻灵活地卷了一个小盒子,殷勤递到晏琼池跟前,打开,盒内药丸诡弥的香气四溢。 少年拣了一颗吃下。 打开门,外面是几个歪歪扭扭的神经病。 也不知道喝了多少。 正要砸门的乌宥扑了个空,琚师姐顺势压在他身上,眼看要摔倒的鱼阙被一只手拦腰接住。 “鱼道友。” 被拦腰抱住的鱼阙抬头,对上晏琼池的眼睛,酒醉恍惚之间以为自己看见了什么神妃仙子。 脸颊尚有水汽蒸出来的潮红,少年昳丽的脸庞多了几分不可言说的楚楚可怜。 “真、真好看。” 鱼阙从来不掩饰她对美貌以及可爱事物的喜欢。 晏琼池笑了笑,闻到她身上的酒味,扫了两眼醉醺醺的师兄师姐: “喝酒了么?你喝了多少?” 鱼阙木讷着脑子伸出手,在他面前比划了下,这个动作有点傻兮兮的,搁平时她绝对做不出来,“好像有十七杯。”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