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父亲有过多牵连,可是又不想让外婆担心。 咬了会儿筷子,犹犹豫豫的,初桃看向对面的靳予辞,“你觉得你是个大方的人吗?” “怎么突然这么问。” “如果有一天,有个你一直不肯原谅但是很亲近的人,很多年后突然回来找你的话,你会原谅吗?” 在回答这类问题前,靳予辞要事先弄明白前因后果,“你被什么人找了吗?” 初桃点头,“我爸。” 她没细说她和父亲之间的事情,但靳予辞知道她从小到大是被外婆带大的,父母并不在身旁,现在应该是父亲回来认她了。 “我很小气,既然是之前不原谅的人,那以后也不会改变主意的。”靳予辞说,换位思考,如果是他的父亲,他是不可能原谅的。 他遵循从一而终法则,不可变数。 “那如果他试着弥补你呢?”初桃又问。 “我什么都不缺,需要弥补什么?”靳予辞淡笑,“他弥补的是他空缺的良心。” 而不是真正的关怀。 如果真的有爱的话,不会等很多年。 靳予辞自私唯我,果断无情,他如果面对初桃这种情况,是不可能原谅的。 看初桃沉思,靳予辞问:“你想原谅吗?” 初桃摇头。 “你想的。”靳予辞一眼看穿,“不然你不会问我,也不会思考那么多因素。” 就像抛硬币问题,硬币抛出去的瞬间就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答案,初桃是想原谅的,只是在给自己找合适的台阶和借口。 一来为了外婆,二来,那是她的父亲,她仍然寄托于,她那空缺无数遗憾的童年,需要人来弥补。 年少所失之物,终究会惦念一生。 柔软的淡白色光下,她面庞愈显温静,咬唇纠结的样子也透着小女生的踌躇和犹豫。 靳予辞抬手,拨了拨她耳际的发,轻笑道:“我们家桃桃的心到底是太软了。” 因为心软,所以容易原谅,容易被哄。 但靳予辞不知道的是,心软的根源底来自于她残缺的童年,她容易为爱心软感动,同样的,有一天也会心如坚石。 饭罢时间很晚了,靳予辞带初桃回别墅区,因为和舍友矛盾加深,她来这里住过不少次,习惯住客房,不再像之前那么生疏。 回回她过来,对狐獴的兴趣都比他要多,将小家伙抱在怀里,亲亲摸摸的,整得靳予辞还得吃自己儿子的醋。 “别抱了。”靳予辞把狐獴从她怀里拿下来,“想不想听歌。” “什么歌。” 他带她去了楼上的音乐室,这里堆满各式各样的设备,干净无尘,却给人非常压抑的氛围,这里是不允许别人进来的,卫生都是靳予辞自己处理的。 靳予辞正在挑选合适的吉他,“给女朋友唱现场版的。” 初桃不免好笑,他还真的说到做到。 她坐在沙发上,环顾四周的环境,她认知有限,只认出架子鼓和钢琴凳常见的乐器,不同于其他歌手张狂奔放的房间,这里非常整洁,像是一个新的世界天地。 看到茶几上有一本谱子,初桃拿起来翻了翻,“这是你最近写的歌吗?” 靳予辞丢过去一眼,面色一变,很快恢复平静,“不是,是宋寄生前留下的。”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