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你们两个打架了?” “不是。”初桃收拾着乱七八糟的桌面,“我感觉……我们好像要分手了。” 原来疼痛的原因在这里。 手心的疼只是转移心口的沉闷罢了。 方芳对这个消息并不意外,他们在一起不到三个月,差不多是分手的时候,之前跟靳予辞的女伴有的还不到一周呢。 早在刚开始初桃就知道他们没法长久的,现在不过是到了接受结果的时候了。 手机这时响起,靳予辞打来电话。 “靳予辞的电话吗?”方芳问,“要和你说分手的?” 初桃摇头,她不知道,但她不想接,所以挂断了。 微信不断跳出消息。 在方芳的诱导下,初桃不由得想象他说分手的画面,说完后会把她和其他女生一样拉黑吧? 她没有理会。 她在逃避现实,能逃一会儿是一会儿。 初桃把手机关了机,佯装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将桌面收拾干净,又去整理床铺,施黛希上次不小心殃及了孟冬意的洗漱用品被她警告训斥,不敢再洗手间捣鬼了,但初桃和方芳的床铺还会被不知名小人弄乱弄脏。 初桃正想换套新床单,伸手一摸,触碰到一片湿润感。 再看,她的床铺全湿透了。 “有人上过我的床吗?”初桃不禁皱眉。 “咋了?”方芳问。 “被人洒了水。” “啊?”方芳连忙去看自己的床铺,“我靠,我的床怎么也全是水,被罩湿透了,什么情况啊?” 弄脏的话可以换,被子被浸透的话毫无办法,方芳骂骂咧咧下来,“一定是施黛希弄的,我这次真的忍无可忍了。” 趁着人不在,方芳去洗手间接了盆水,哗啦一下全部倒在施黛希的床上,连被子都没放过,让她的床铺变得和她们两个一样糟糕才算平衡。 施黛希吃硬不吃软,和她好好说话的话不听,非得像孟冬意那样搞硬茬。 这样一搞,三个人都没讨到好处。 初桃问出关键问题:“现在怎么办?” 床被毁了,她们睡哪里。 “去买床新的被子咯,教超应该还没关门。”方芳思索片刻,“但是整理起来太麻烦了,我去和隔壁宿舍的朋友挤一挤。” 这样互相伤害不是个办法,要么赶紧换宿舍,要么把话说清楚了,以她们对施黛希的了解,她不是随便服软的人,更不会轻易搬离宿舍。 方芳可以去隔壁宿舍蹭床,她性格活泼,到哪里都能交朋友,初桃除了小组认识的同伴和舍友,没有其他朋友,她看下时间,赶在教超没关门前先去买床被子回来再说。 出来没穿厚衣服,冷风一吹,初桃打了个寒颤。 宿舍楼左右前后常有约会的情侣腻腻歪歪,常青树下似水柔情不断,热恋中的情侣是最甜蜜的。 可惜她的暗恋很长,热恋很短。 暧昧的关系很快就过了保质期,她却依依不舍,自欺欺人没有断裂。 初桃深呼吸,在一股勇气的催使下,她打开手机,去看靳予辞的消息。 不是想象中的分手。 他打来十几次电话,还有看不完的文字信息。 【不接电话?】 【不想见我了吗?】 【我在楼下,当面谈谈。】 【我想和你解释下我的事情。】 【之前在榕城赛车场我们两个被拍到,闹出的热度太大,一时半会压不住,段舟怕你个人信息被扒出来所以找个人顶包了。】 这几段文字看着非常陌生,不像是靳予辞那样闲云野鹤的性子发来的,他逻辑清晰,条理有序地分析出他们别扭的根本原因,再逐一攻破解释。 外头的路灯暗淡,屏幕的光刺得人眼睛疼,初桃打了一大段话后,又撤回去,说了句:【我在。】 那边几乎是秒回的:【我也在。】 脑海里隐隐约约浮现起一个想法,初桃下意识环顾四周,陌生人路过,树影婆娑,远照的灯忽明忽灭,不远处,熟悉的人一身利落的黑衣黑裤,压着鸭舌帽,骨节均匀的手指夹着一只冒着火苗的眼底,影子拉得颀长而缥缈,在昏暗的角落很低调却在她这里格外显眼地出现了。 靳予辞。 初桃唇际喃喃这三个字眼。 电话打了信息发了,依然没有她的消息,靳予辞直接来宿舍楼等人,晚上这个点捉空可能性极大,他还是来了,明明解释的话那么多,真见到人儿,喉间干涩到拥堵。 掐掉手里的烟,靳予辞大步走到她跟前,薄唇翕动,“桃桃。” “我才看到消息……”初桃低头,“手机刚才没电自动关机了,不知道你打来这么多电话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