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顺手提了下她后面的围巾,拢整齐一些不透风。 动作不过两秒的时间。 她刚说完“谢谢”,抬头看见不远处的车身旁,靳予辞好整以暇地依靠着,路灯将他本就颀长的身影拉多了两倍,习以为常的鸭舌帽盖住一般的容颜,嘴里含了只没点燃的烟蒂,薄唇似咬非咬的,唇际弧度冷薄,笑又不是笑。 莫名的,她有点仓促。 尤其看着靳予辞长腿迈开一步步走来的时候。 他永远嚣张冷漠,昏暗的校道走出舞台的压迫感,他挡住了他们面前的一些风,却也带来阵阵寒意。 “给你考虑的时间,你就是这样用的吗?”靳予辞饶有兴致扫着初桃小脸蛋上变换的表情。 他过来,走得近了,可以直接衡量出此时初桃和顾从深之间的距离,不过三十公分,是正常朋友之间并肩走路的距离,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尤其在顾从深给初桃理完围巾之后。 初桃懵懵然,“什么?” “怎么了,你们认识吗?”顾从深问,话是对着初桃说的。 “嗯。”初桃点头。 顾从深:“很熟吗。” 认识是认识,熟不熟的话,初桃没法回答。 “过来。”靳予辞仅有的耐心支撑他现在以平和的语气说话,拿掉唇际叼着的烟蒂,“小初桃。” 他们站的是三角方位,准确一点说的话是等腰三角形,靳予辞的位置是最小的锐角,他让初桃过去的动机太莫名其妙,加上初桃本就没反应过来,所以没有动弹。 见此,顾从深淡淡嘲讽,“她对你好像并不熟。” 靳予辞嗤笑,“我和我女朋友的事,你管得着吗。” “女朋友?”顾从深笑得更嘲弄了,“初同学,你和靳予辞是男女朋友吗?” 他从来没听说过初桃有对象,在社团里那几个学长仗着她单身,每天想方设法地在她面前刷存在感想要勾搭,如果初桃真的有男朋友并且是靳予辞的话,消息早就遍布校内。 初桃和靳予辞的关系仅仅因为他做了件好事而近一点,并没确定为男女朋友,但两个男生彼此嗤之以鼻,之间的火.药味愈燃愈烈,她没来得及否认,靳予辞吊儿郎当地抄兜,眼神轻蔑,“关你屁事。” 和顾从深的温润不同,靳予辞更随性闲散,永远我行我素的二世祖作风。 “怎么不关我事了。”顾从深碰了碰镜框,仍然保持儒雅的风度,耐心地解释,“她是我们社团的同学,现在当众被流氓调戏的话,你觉得我可能坐视不管吗?” 顾从深每次扶镜框的动作都异常温雅,微笑时也非常标准,他这个人仿佛上天经过精细的刻度尺规划出来的,不知喜怒哀乐,始终维持从容和镇定,无法窥探内心的光明和黑暗。 别人不知道,可靳予辞太了解这个人了,城府极深,善于谋划,比如初桃进入跆拳道社团这件事,未必就是单纯地“巧合”。 “你要是个男人的话就别牵扯到无辜的人。”靳予辞指尖无形中将烟蒂碾碎,一声比一声黯哑,“大不了我们打一架。” “当年如果不是因为你害死我们的朋友宋寄,我会对你动手吗?”顾从深笑意掺杂着冷风,不寒而栗。 这话之后,靳予辞注意到初桃看他的眼神明显诧异了下。 他不在乎别人的目光,任何人都无所谓。 除了她。 这效果是顾从深想看到的,却也颇为诧异,眼神多了几分盎然的兴致,他确实没想到,靳予辞也会有在乎的人。 “时候不早了。”顾从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