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姚姚结巴着说。 “我不是在说他。”傅宁辞手指抓着床沿,苍白的手背上,依稀可以看到淡青色的血管,很怅然地笑了笑。“我是在说我。” “你什么?”苏姚姚听得一头雾水。 傅宁辞低声叹一口气,伸手细细地将她脸上沾到的血迹擦去:“姚姚,我得回去确定一些事情......如果,我是说如果,再见面时,你我刀剑相向......” “你在胡说什么啊?”苏姚姚慌张打断他道,“你是要为了他和我们所有人敌对吗?” “好姑娘,你别哭,听话,你哭什么。”傅宁辞温柔地摸一摸她的长发:“要是真有那么一天,你不要对我手下留情,只怕我那时想对你留情面,也没有办法。” 他只留下这么一句话,便硬撑着起身,从窗户口跳了出去。苏姚姚甚至来不及拦住他,已不见踪迹,只有发梢还残留着一丝余温。 一路上仍然是疼,脑子却越来越清明。所有的点,渐渐连成了线,编织出一个持续千年的谎言,把所有人都困住了。 傅宁辞没有停留,径自去了后山。穿过那片茂密的树林,眼前是一大片刻着浮雕的山壁,藤蔓四处垂落着,挡住了去路。他思索片刻,摘下一片叶子,将一点灵力附在上面,让它再寻着灵力而去,便见它悠悠地飘进了一处藤蔓之后。 傅宁辞手抓着山壁攀上去,藤蔓后出现了巨大的洞穴。他顺着光亮走进去,没有听见其余的声响,容炀好像并不在这里。等走到一盏油灯下时,傅宁辞顿住了脚步,烛火映照下,周围安静地摆着十来口棺材......1 寂静的山洞里,傅宁辞几乎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他走到最近的一口棺材。棺盖并没有封上,他用力地推开,里面是一个白瓷的骨灰盒。 傅宁辞定一定神,打开了第二口。这具棺材里面是一具尸首,一个青年男人,不知在这里放了多久,依然鲜活如初。饶是已经有了心里准备,傅宁辞仍然抑制不住地往后退了一步。 因为这个男人,有着和他一样的脸。 他战栗着打开了剩下的所有棺材,除了一口空的。其余的,里面的人穿着应朝不同时期的服饰,静静地躺在里面,或老或少,无一例外,都和傅宁辞长着同一张脸...... 傅宁辞脱力的扶着棺木,他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直到身后传来容炀慌张的脚步声。 “宁辞.。”他看见傅宁辞身上的血污,急忙走过来:“你怎么......” “你别过来。”傅宁辞回过头,“你就在那里,别过来。” 容炀的目光从开启的棺材上扫过,仍是焦急地看着他:“这些我以后再解释,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你先告诉我,身上的血是怎么弄的......” “血吗?”傅宁辞轻轻地笑一笑,“我下山去找姚姚了,我想让她替我剖丹,分半颗给你......结果却发现我只有半颗丹。” 傅宁辞站不太稳,坐在空的棺材上:“你要说什么?是不是要说,我当年早已给过你半颗?......姚姚也是这么以为的,她还说,有了半颗丹,体内就会灵力,就可以冒充星君了......她提醒我了。但是,为什么一定是你冒充呢?会不会其实是我?” “你不要胡思乱想......”容炀面色终于变了,强撑着道。 “是我胡思乱想吗?”傅宁辞笑起来,“你说天魔会变得越来越强,让人无法控制,所以你才会在妖族出手伤若恒姐,可仔细想一想,你明明那段时间,也和平时没有差别。就算你在天魔控制之下,仍然可以做出往常一样的举动,那天魔根本没有完全恢复,何不再隐藏下去,偏偏要在没有十足胜算的时候出手?” “你还告诉我,禄存的记忆因为残缺的原因,所以没有办法改,这或许是真的。可后来碎片又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