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一走了。倒也不远,半个时辰便能到。”刘三把他们引到崖边,将灯笼探下去一照,笔直的崖壁上竟然有一段向下的石梯,被黑色的雾气遮住了,看不见到底延伸到哪里。 刘三打着灯笼在前面引路。傅宁辞原本走在最后,没两步,又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一回头,是那个侏儒,见傅宁辞看他,慌忙露出一个讨好的笑意,咧开的嘴里没有牙齿,也没有舌头。 傅宁辞想起抬棺的那几个“人”并没有来,侧身让那侏儒先下去,自己又倒上去看。 刚才他们站着的平地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大坑,那几具骷髅正把那具棺材推到坑里面去,然后又依次跳进了棺材里,把棺木拉过去盖上了。 傅宁辞不觉得可怖,想起刚才在里面呆了那么久,倒是有点反胃,平复一下,又才往回走。没走两步便看见了容炀,“你怎么也上来了?” “找你。”容炀意简言赅,明显松了口气,皱眉问他,“干什么去了?” “我看那几个抬棺的去哪儿了。”傅宁辞伸手抚抚他的眉心,觉得那场景实在恶心,也没细说,“没事了,走吧。” 容炀像是怕他还要乱跑,石梯又太窄,没办法并排走,便一直反过手牵着他。 “你这样不难受啊?”傅宁辞问。 容炀轻声道,“这里处处都是古怪,你.....” “你害怕?”傅宁辞故意说。 容炀轻叹一口气,扭头看他,“对,我害怕,所以要牵着你,可别乱跑了。” 傅宁辞笑了,觉得一种饱满的甜蜜要一直从心里溢出来,用一种不太正经的腔调调笑道,“别怕啊,哥哥保护你。” 容炀无奈地摇摇头,也笑了,两人便一直这样前后手拖着手往下走。 走了十来分钟,才追上前面的人。大概一直在等,走得也慢,远远见他们跟上来了,才加快了脚步。 越往下走,漆黑的雾气却越重,有一段简直伸手难见五指,只能看见前面刘三手里的灯笼的隐约红光。 空气阴冷湿润,混合着若有若无的腐臭气息,间或还能听见不知是什么液体落在山壁上,滴答滴答...... 卫顺成中途走得烦躁,问前面还有多远的路,刘三总说快了。一连问了好几次都是同样的回答,傅宁辞觉得再这样下去卫顺成只怕是要拿刀了,石梯才终于走到尽头。 雾气也散去了一些,一段平路过后,尽头出现了一座古宅。宅外挨着路边是一个很大的池塘,里面飘着层层叠叠的红色的睡莲,不知为什么再这样寒冷的时候却开得极艳,像是满塘的血。 傅宁辞往池塘边看了一眼,叶片的缝隙里,隐约能看见木头的纹理。 刘三这时悄无声息地走到他旁边,将他与池塘隔开,“星君在瞧什么?” “睡莲娇气,你们这花开得倒好。”傅宁辞装作不经意的样子,一面往前走随口问,“用什么养的?” 刘三那一只眼珠僵硬地转了转,“也没什么特别的,泥肥而已。” 古宅的正门上挂着一个满是裂纹的牌匾,上面用朱砂写着两个字,钟府。 刘三推开门发出吱呀的一声响,院子里站着两个女人,见到他屈膝行了个礼。 “你们过来。”刘三招招手,那两个女人走近了,却不是活人,是两个做工粗糙的木偶,脑门上贴着一张黄符控制行动。 眼睛耳朵都只雕了一个,没有嘴。上身穿着还算正常的夹袄,裤子却是五六十年代时兴的背带工装裤,套在木头的腿上显得格外肥大,小半截拖在地上,脚上踩着的则是一双儿童凉鞋。 “星君。”刘三恭敬道,“床铺都已经收拾好了,让他们带星君去休息吧。” “休息?”卫顺成早就不耐烦了,皱眉道,“叫你家主人来见过再说。” “天亮了,主人已经睡下了。” 卫顺成脸色沉下来,瞪他道,“青天白日的睡什么觉?” 傅宁辞抬头看了一眼,倒也不算是青天白日。现在按理说是正上午,周围整个环境却是类似暴雨将至的感觉,虽不是彻底的黑,也还是昏暗的。他想祖宗里有鬼只怕是真的,否则怎么一点光也不能见呢。 刘三态度愈发恭敬,一板一眼道,“星君稍微歇息片刻,天黑主人就起来了,到时候就可以见星君了。” 卫顺成按了下额头,有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他倒想一刀剁了他的头,可刘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