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不知道呢?”傅宁辞一脸诚恳纳闷道,“如果昨天晚上喝多了没听清,刚刚廉贞星君又问过多次了,只是钟总句句都答偏了,但凡有个一句两句说在点子上,我们也不用再三耽搁了。” 钟霄手按着金丝楠木的把手,强做镇定道,“我绝不敢故意耽搁星君,可能是哪里理解错了,......” “理解错了,我就再说一次。多稀罕,非有人爱喝罚酒,那我成全你。”卫顺成皮笑肉不笑道,“我们是要问你钟家嫡系的事。” “钟家嫡系。”他掰着手指,一字一顿地重复了一遍,“听清楚了?统共四个字,不能再理解错吧?知道多少说多少,就这么一个中心思想,你还能离题八万里,糊弄谁呢?” “我知道的,都告诉星君了,实在不知道还能说什么。”钟霄坚持着。 “你说的那些,我们来之前也都在局里的资料室找到了,如果只听这个,实在没有必要跑着一趟。”楚晴摇摇头,从随身带着的包里拿出一份红头文件,轻声道,“这次来,的确也是年底例行的检查,不过钟总多少能看出来,挑在钟家是有原因的。” 她把文件转到钟霄面前,那是总局下的批文,钟霄拿起来一看,面色倏地又颓败了几分。 “我出去一下。”容炀拉开椅子,对傅宁辞耳语道。傅宁辞看他背影消失,转回头,语气遗憾地对钟霄说,“钟总要是一早老老实实地答了呢,我倒信你是真无辜,可你这一口一个不知道......干我们这一行,疑心病都重。” 钟霄一目十行地扫完了,嘴唇动了动,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民研局虽然也是国家机关,政府部门,但是和一般的,还是有点差别。比如从来不搞疑罪从无那一套,我们都是宁可错杀一百,不可放过一个。”傅宁辞看他一寸寸白下去的面色,仍是一派温和地笑着,“现在有没有想起点什么,一并说了还来得及。案子已经报到总局了,你要总是一问摇头三不知,我们也得交差,到时候......一万多的鬼魂对不上,总局直接定性重大,后果只怕不是你能担的。” 他话音一落,卫顺成跟着一拍桌子,旁边的碗筷都被震得跳了一跳,钟霄白胖的脸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满头的汗,呼吸都不太稳,“你家桌子楠木的吧?摸着还挺舒服。牢里桌子也是木头的,只不过上面全是倒刺,也不知道能不能用习惯。” 他最后又补了一句,“就算你用得习惯,两个孩子可都还小呢。” 钟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像只冬天落在冰水里的鹌鹑,仔细听,甚至能听到牙齿轻颤,一点风吹草动都禁不起,比如容炀推门进来的声音。 他看着容炀走过来,竟然还往后退了退,带着椅子在地板上发出刺啦一声响。 “二叔,接个电话。”容炀语气平和地把显示通话状态的手机放道他面前,钟霄颤着手拿过来放在耳边,听出了对面的声音,“姐!” 那声音不像是叫姐,倒像是见了妈。 傅宁辞等容炀坐回来,趁着他们没注意,飞快地捏了下他的手,“辛苦你了。” “哪里的话。”容炀摇摇头。 “这不行啊姐!”钟霄一面偷觑着他们,一面压低了声音对电话那头说,“咱们本来也......是,可是.....” “.....我不是为了钱......那就算是钱,也不单是我一个的事......” “况且这不还得把那件事带出来......姐......以后咱们怎么.....” ...... 钟霄紧紧捏着听筒,半晌终于道,“好,好,我知道了。” “可以说了吗?”楚晴等他放下手机,缓了半分钟,拿出了速记本。 傅宁辞扮笑面虎,卫顺成凶得像个夜叉,容炀虽然话不多,实则比那两人加起来还可怕。对比之下,楚晴简直温柔地像个真菩萨。钟霄勉强理了自己的情绪,把衣领抓了抓,好呼吸顺畅一点,“我的确知道得不多,不过既然是星君问,倒也能想起一点。只是说来话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