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偶尔在聂府看见他,觉得他的眼睛似乎有些不同了。 聂远录的努力,渐渐有了成效,聂晔替他谋了个金吾卫的差事,也开始着手安排他的婚事。 媒人上门议亲的头一天,聂岚着了凉,喝了药睡得昏昏沉沉,等下午清醒些了,才知道出了事。 芸香一直住在后院,由两个侍女看着,那天兴许是侍女犯了懒,一个不留意,让她跑到了前厅去。彼时,聂远录父子连着媒人正在厅上,她忽地跑进去,扯着聂远录的衣袖闹个不停。议亲的那户人家,原本只知道聂远录并非嫡出,其余的,都被聂晔含糊了过去,如今见到这般情状,才知聂远录不仅生母尚在,且疯癫丑陋,当下便打了退堂鼓。 聂岚换了衣裳赶到时正听见聂晔责骂他,说到最后倒是叹了口气,“我倒是有心替你铺路,只是你有这么个娘……” 聂晔摇着头走出来,聂岚低声叫了声爹。等他走了,才进去看聂远录,他跪得笔直,回头看她一眼,眼神空洞。 过了几日,那家便来了人,原本也没有正式定亲,这件事就这样算了。聂远录面上看着并没有太大反应,就算偶尔听见下人的嘲笑议论,他也神情自若。 一切看起来都与往日无异,除了……半个月后的一个清晨,芸香被发现溺死在了后院的水池里。 聂晔草草地安葬了她,略停了一停便走了,只留了她和聂远录在墓前拜祭。 聂岚叠着元宝,看着聂远录的背影,他看似悲不自胜,扶着石碑,立都立不稳,如果聂岚没有在那天夜里,看见他捂着芸香的嘴把那个可怜女人的头摁进冰凉的池水里,她大概会更相信些。 那是聂岚第一次看见他杀人,也的确是最后一次。毕竟不管是第二年聂远录的两个哥哥先后过世,还是后来的那个孩子,纵然死得古怪,但聂远录面上总是干净的。 她想聂远录真的变了,但她其实一直都是明了的,否则,她不会夜夜偷偷守在芸香的卧房边,只是她最后也并没有改变什么。 正室的两个儿子没了之后,聂远录在聂晔心中的地位终于真正重了起来,也许不是没有怀疑,可他年纪也大了,只剩这一个种。 聂远录的官位越混越大,她有时坐在阁楼上绣花,看见聂远录与前来拜访的客人路过花园里,他脸上带着畅快的笑意,眼睛却是冷冽的,那是当初救她的少年不应该有的神情。 他还是不满意吗?为什么,又或者一旦起了欲望,就永远不会再有尽头一说。 聂远录被封为太尉的那天,在聂府宴请宾客,位高位低的都有,他位置越高,反倒愈加谨慎起来,细枝末节的地方,也不会含糊,又或者像别人背地里戳他的脊梁骨所说的,**的儿子,生来就会讨好奉承。 她推说身体不适并没有出席,夜里,聂远录却一身酒气地推开了她的卧房门。 他步履蹒跚,险些被门槛绊倒,侍女匆忙地扶他在桌边坐下,却又被他一把推开,“你为什么不去?” 他指着聂岚问,“我这么高兴的日子,你为什么不去?” “昨天吃岔了东西,身上有些不爽利。”聂岚淡淡道,让侍女去煮碗醒酒汤。 “喝什么醒酒汤?我没醉!”他大声吵嚷起来,把侍女吓住了,毕竟他素来哪怕是对着下人也都是和气的。 “你先下去吧。”聂岚叹口气,侍女忙不迭地走了,聂远录看着她冷笑道,“你不高兴是不是,我过得好,你不高兴,你恨不得我一辈子呆在那破地方,一辈子任人欺辱。” “哥哥喝醉了。”聂岚越过他想出去,被他用力地拽住了手腕,“你也瞧不起我,你们都瞧不起我……” 他大概是真的醉了,话说得毫无章法,“他们算些什么东西,也敢嘲讽我。一群草包,现在好了……看见我还不是一样得行礼……” 他喝醉了,力气却极大,拽得她手腕生疼,聂远录又大力捏住了她的下巴,气息喷在她脸上,“你凭什么看不起我……你知道是不是,你怕我,你恨我……” “你醉了,我什么都不知道。”聂岚皱眉挣扎着。 “你还敢瞧不起我?”他猛地把聂岚推到床榻上,毫无章法地撕扯她的衣裳,“要不是我把你捡回去,你早就是**了!**,你们都是**……” 聂岚一僵,停止了挣扎,她想他说得对,是他捡她回去,她欠聂远录的,哪怕再不堪,从一开始,就是她自己选的…… 她不知道他是不是真醉了,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人他已经不在了。 她打起精神收拾了一下,叫了侍女给自己梳洗。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