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床冲了杯咖啡喝。就这样过了两个多钟头,容炀看他眼睛都快睁不开了,才把笔记本一合,眼镜也没摘,伸了个懒腰,裹着被子往下挪了挪,探出手关了灯就睡了。 容炀看着那片叶子上的影像变成了一片漆黑,从行李箱里拿了个木盒子将它放进去,那个盒子里还装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鹅卵石,五颜六色的羽毛,甚至还有一颗小小的纽扣……容炀看着那些小玩意儿,像是想到了什么,目光变得很柔和。 “先生。” 一个男人的声音忽然响起来,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异常突兀。容炀的脸色蓦地阴沉下来,他一把将盒子盖上,走到桌前用手指在水杯里沾了一滴水弹开,空气中形成了一层无形的水膜,温度都在一瞬间低了不少。 “你来这里干什么?”容炀转过头,阳台的玻璃门边靠着一个男人,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长相倒还算英俊,就是眼睛大得有些诡异,半长的头发披在肩上,几乎要和夜色融为一体。 那男人站直了身体,垂着手,微低着头,毕恭毕敬地说,“我又找到了一条龙脉的下落,特意前来和您汇报。” “舒赫。”容炀没有理会他的话,淡淡地说,“难道我没有告诉过你,哪里能来,哪里不能吗?” “我查探到星君已经熟睡了,又实在事出紧急,所以才敢冒险前来。”舒赫不易察觉地抖了一下,说着便要跪了下去,容炀手往上抬了一下,他的膝盖便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托住了。 “行了,起来。”容炀指了下床边的椅子让他坐下,“说吧,龙脉在哪里?” 舒赫神色有些迟疑,“在您家。” “在我……”容炀反应过来,“在钟家?” “嗯。”舒赫点点头,“钟家的老宅下便是龙眼所在。” “确定吗?” “我已经潜入钟家查探过多次,想来不会有错。” 容炀薄薄的唇抿成一线,他跟的这一支是钟家的旁支,钟家的老宅是嫡系住的地方。嫡系的子孙一贯深居简出,两边并不亲厚,只是每年七月半会时送些法器过来。 “先生?”舒赫见他迟迟不说话,简直坐如针毡,试探着叫了一声。 “你去取。”容炀沉吟片刻说。 “我?”舒赫愣了片刻,取龙脉是大事,稍不注意便会地动山摇,难以收场。以往他找到了龙脉,从来都是容炀自己前去。“先生,我……” “我现在不能离开这里,所以只能你去办。”容炀说着,不由自主地往卧室门口看了一眼,隔着两扇木门他明明什么都看不见,眉宇间却有一道忧色一闪而过。他虚抬了下手挡住舒赫没说完的话,“你先去,尽量拿到,如果……如果到时候不行,我自然会去处理。你只要记住,不要伤到龙脉就好。” 舒赫只能低低应了句是。 “对了。”容炀抬手压着眉骨,有些疲惫地问,“你们族里内讧又是怎么回事?你做了三百多年的妖王,连这些都处理不了了吗?把文曲和廉贞都引过去,真是长本事了。” 他语气淡淡地,倒听不出太多责备的意味,但舒赫却知道他只怕不高兴,“是我没有处理好,以后绝对不会……” “没有以后。”容炀打断他,“这次内乱又是谁在暗中挑事,你清楚,我也明白,有些人早就留不得了,你要是一再手软,那就只能我替你清理门户了。” “先生,她只是听了旁人的蛊惑,所以才会……,我已经将她关起来了。 “她一次受蛊惑还说得过去,次次都受蛊惑,也未免太蠢了些。”容炀闲闲地敲着桌子。 舒赫低着头,不再言语。 “我不逼你。”容炀缓缓地开口,“妖族怎么管是你的事,但把文曲和廉贞都引过去,就是要坏我的事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