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毕竟怀里人家亲朋给塞的银子还烫着手呢。 “老太爷,真不是小人想动手,可您老刚也看到了,按您的要求小人的弟兄们该追山匪也追了,该受的累也受了,虽然没将被劫的女眷救回来,但弟兄们也尽力了不是?结果呢,弟兄们辛苦半天也没落好不说,还被您的族人给指着鼻子骂…” 周阁老想说你尽力你奶奶个攥!但到底怕自己说出来宋衙役再借故打他族人,话到嘴边又给咽下去了,只黑了脸强忍着不开口。 周阁老其实是好意,知道他这张嘴直来直去没有把门的,怕一张嘴又说出什么难听话来。 结果宋衙役见了反倒误会了,以为自己陪着笑脸想给彼此一个台阶,可面前的老头却有点不想给他脸,心里的气忍不住又冒了出来! “呵,您老也别怪小人发脾气,小人没读过几天书,懂不得您说的那些大道理,但小人却知道今儿个要是有人劫掠我的妻女,那首先得从小人的尸体上踏过去!” “可您老看看,您这群族人在山匪来的时候都干了什么!?” 宋衙役用手指指草地上因为护卫家里女眷死了的两个男人尸体和一旁不明状况的周瑾,接着说道: “那群山匪也就二十几个吧?您族人多少人?光青壮加一块儿就有小二百!但凡多几个和这两位或者这小子似的,那群山匪能得逞? 结果他们自己没囊气,畏缩着不敢上前,自个儿躲一旁当王八,却让咱们弟兄为他们拼命,到哪儿也没这个理儿吧!?” 真是!一顿鞭子就鬼哭狼嚎的窝囊废!一个个都忘了自己如今什么身份了!都成阶下囚了还当自己当年在京里耀武扬威的日子呢! 不过这句话宋衙役到底没说出来。 周阁老…… 好吧,他也承认宋衙役这番话也有些道理,说实话这群窝囊废他也看不上,也觉得自己这时候人在屋檐下更应该与人为善,毕竟宋衙役对他也算尊敬,并没有太难为过他们一家,还对他们多有照顾,他也应该给人家些面子才行… 但奈何周阁老平生除了做学问,最爱的就是抬杠和辩论,在升任内阁大学士之前又在御史台待过一段,养成了个有论不辩就浑身难受的毛病,此时听见宋衙役这番话直接将责任都推到了他们这边,丝毫没提自己方不作为这一点,周阁老就忍不住想同他说道说道了。 “你这话说的就未免有失偏颇了,所谓……” “父亲!您再耽搁着不给珞儿裹伤,是想让你孙子疼死么!” 周阁老的大儿子周泽林被大儿子周珀搀扶着赶了过来,及时拦下了他父亲接下来的话。 周阁老这才想起怀里的宝贝孙子来,见小孙子这会儿疼的脸都白了,抽噎声都小了,也顾不得跟宋衙役辩论了,忙抱着小孙子回去上药了。 周泽林在周阁老倒台前已经在鸿胪寺任职多年,专管接待外宾,比起只喜欢研究学问,教皇孙读书的老子周阁老,于人情世故上不知强了多少! 山匪下山劫掠时,他忙着护卫家里女眷,胳膊上也被划了一刀,正忙着裹伤呢,一个不留神他爹就跑宋衙役那边吹胡子瞪眼的闹腾去了! 周泽林知道后气的都翻了白眼了,一口气差点就上不来!差点成了被自己亲爹给活活气死的古今第一人。 心道这老爷子这是嫌大骂了今上害得一家子抄家流放还不够,还想让一大家子更惨点么?如今一家子没有被今上给砍了脑袋,就想着流放路上让宋衙役给整死几个吗! 周泽林真想眼睛一闭再不管他爹惹得破事儿了,但自己投胎挑的亲爹想换也换不了,他爹倔脾气上来能不管不顾,他却不能扔下一家子不管,只能强撑了让大儿子周珀扶着继续来给他爹擦屁股。 劝回了老爹,周泽林才抱着伤胳膊冲着宋衙役躬了躬身,笑着道: “这几日多得宋差爷关照,鄙人一家都甚是感激,周某M.hZGJJX.coM